此時他的臉色煞白,目中猶自帶著恐懼之色。
在樹葉異變、黑洞出現的瞬間,原本凝滯的真元瞬間恢複,那一個刹那,他隻來及激發體內的那道化劫木偶,一股永世難忘的疼楚就從身上傳來。
“你……怎麼可能?”年輕男子似見鬼了般,扯著嗓子尖叫起來。
姚澤根本無暇理會,當初得到那道化劫木偶時,並不是完好寶物,隻有經過百年溫養才可以完全恢複功效,而剛剛無奈之下,他強行將木偶激發,雖勉強保住了性命,體內經脈卻被空間之力撕扯的如亂麻一般,嚴重受創,這個時候,甚至連手指都不能輕易移動。
可惜了那件化劫木偶……
他暗自深吸了口氣,臉上神情如常,目光冷冷地一掃,“現在第三招算不算過了?”
年輕男子似乎傻了般,隻呆呆地望過來,連身體“汩汩”地冒著鮮血都已經忘記了。
就在此時,香風浮動,一道身影出現在一旁,俏目中閃過絲絲異芒,正是那位炎族修士木棉。
“壞了,怎麼忘記了她!”
姚澤心中一緊,臉上盡管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瞳孔忍不住微微一縮。
“你受傷了?”
不料,此女竟出奇地溫柔,沒有絲毫敵意,眸光中浮現一片關懷柔情模樣。
木棉身材原本就高挑惹火,加上魅惑的鳳目,烈焰紅唇,無不散發一股嫵媚氣息,姚澤聞言一怔,卻見對方素手一揚,幽香撲鼻,隨即天地都變得暖洋洋的,他的心跳倐然加快,一種熟悉的感覺在心頭蕩漾,可偏偏提不出一絲力氣,耳邊響起“嗤嗤”的輕笑聲,
“你休息一下,睡一覺之後,一切都會好的。”
姚澤心中明知道如此不妥,可重傷之後,心境極為不穩,隻覺得對方一片關懷之意,聲音更似珠落玉盤,動聽之極,難以拒絕,眼皮一沉,竟真的睡了過去。
遠處的年輕男子見此一幕,如同被踩住了尾巴,蒼白的臉上帶著惶恐,“木師姐,小弟先行告退……”
“咯咯,你慌張什麼,藍師弟你受了傷,還是在這裏先調息一二,不然強撐著,說不定連境界都要掉落。”木棉探手撩起火紅的發絲,媚眼一轉,天地都要平添幾分聲色。
“我……”
年輕男子知道對方所言不虛,剛才一番激戰,雖然對方接下三招,可最後三頭六臂的攻擊如同水銀瀉地,自己連防禦的機會都沒有,傷勢遠比表麵的肉 身受創還要嚴重的多。
“何況妾身行功,總需要有人在一旁護法,藍師弟就留下來吧。”
女子笑吟吟地說完,也不等對方回答,裙袖一抖下,一道火紅的帳篷漂浮在半空,隨著一道赤芒驀地一閃下,姚澤的身軀就被光芒籠罩,閃爍間沒入帳篷中。
接下來木棉連連掐訣,幾道法訣從指尖飛出,原本丈許寬的帳篷就“滴溜溜”的一轉,急劇縮小,轉眼就化為米粒大小,落在了戈壁的亂石中。
而女子在原地同樣一轉,裙帶飄飄,一陣香風拂過,芳蹤飄渺,隻有年輕男子站在那裏,麵露苦笑,略一躊躇,竟真的不敢離去,徑直席地而坐,單手一拂下,身前地上多出了十餘個顏色各異的玉瓶來。
此時的姚澤隻覺得自己躺在一處溫暖的海水中,一道道幽香不時地鑽入鼻中,入手到處都是暖暖的,酥 酥 的,竟讓他非常願意沉湎其中,甚至滿腦子的旖念亂舞,好不醉人。
這種銷 魂的滋味自令人沉迷,不知道過了多久,恍恍惚惚間,無邊的海水突然沸騰起來,轉眼化為洶湧的火海,向他狂卷而來,幾乎是瞬間就將他淹沒,如同一個巨大牢籠,根本無法掙脫。
如此異變,讓姚澤感到恐懼,竭力地睜開眼睛,可眼皮似重鈞千斤,怎麼也無法醒來,而火海中飛出一道道紅線,穿過了他的身體,甚至輕鬆穿透了識海,鋪天蓋地的將他吞噬,無邊的黑暗籠罩而落。
而下一刻,一股舒 爽到骨髓的感覺憑空襲來,如狂潮般將他包裹,這種銷 魂滋味洶湧,別說他此時渾渾噩噩,就是清醒狀態也難以抗拒。
隻是他不知道的,這種舒 爽是至陽真元流逝所致,如開閘流水般,真元一泄千裏,偏偏他沉湎其中,無法自知,眼看著這股純真純陽之氣完全流逝,體內丹田紫府中的元嬰萎靡不振,最後的結局道基崩潰,境界掉落。
萬分緊急之際,元嬰背後虛影晃動,一株僅餘數片樹葉的小樹浮現而出,搖擺了一下,道道規則之力隨之彌漫,而姚澤終於吃力地睜開了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