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漩渦交織,竟能爆發出如此威能,一時間讓他又驚又喜了。
等確定對方已經真的離開,他才長鬆了口氣,在原來的計劃中,自己拖住此人一段時間,實在不支就幹脆變身巨鵬逃走,現在估計古陀那邊應該已經得手。
一之後,呼嘯聲從遠處傳來,姚澤睜開雙目,隻見一道巨大的山峰正朝著這裏快速奔來,古陀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模樣,在茫茫海域上空,根本就是一道移動的巨峰,每一步踏出,都是千丈開外,比什麼聖真人修士的遁光還要快出三分。
姚澤看了也是暗自駭然,這貨還沒有恢複,竟有了如茨速度,難怪上古時期的大人物都喜歡用古陀族作為坐騎……
此時古陀的肩頭正端坐著一道嬌的身影,在如此偉岸的身軀麵前,簡直如同一隻螞蟻般渺。
“砰!”
隨著古陀腳步一收,這片空間都猛地一顫,春野就被巨手捏住,輕輕地放在了海島之上。
此時春野的臉上並沒有絲毫變化,目光漠然,正是哀莫大於心死,在她心中,落在眼前這位大腹便便的富賈手中,和其他修士並無二致,她的力量早已被封印,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櫻
姚澤摸了摸鼻子,這才發現自己的容貌還沒有轉換回來,急忙法力微催,左腕上黑芒驀地一閃,再次恢複了原來的模樣,這才輕笑道:“夫人,好久不見。”
見此一幕,令人意外的,春野的俏目先是瞪大到極致,白玉般的臉上全是難以置信之色,隨即下一刻,玉珠般的淚水狂湧而出,似永無止境。
一時間姚澤有些手足無措,“夫人……”
原本他也有一肚子的話要問,剛想開口安慰一番,沒想到無聲的哭泣就轉化為狂風暴雨,這哭聲是如此撕心裂肺,一時間地都黯然失色。
古陀已經變身為常人般,大手摸了摸光頭,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過,似乎想看出些什麼,而那隻黑貓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瞪著幽藍的眼珠,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
姚澤苦笑著,隻能猿臂一探,輕輕摟過,溫聲安慰著。
這一哭,隻哭的昏地暗,相必這些年所受到的委屈太多,如果不發泄出來,反倒會成為心中魔怔,最後姚澤無奈之下,袍袖輕拂,此女就昏睡了過去。
隨即他又詢問起那位錦袍男子,知道古陀隻是一拳砸爆了那艘飛行巨舟,並沒有傷人,心中微安。
對方明顯屬於暗月境八大門派和三大家族中之人,看虛道友都十分客氣的模樣,此人來曆非同可,隻要不傷及性命,一切都有回圜餘地。
接下來,他探出手指,輕輕搭在春野的皓腕之上,一股真元就流轉而出,片刻後,他的臉上愈發凝重了。
此女手腳還被鎖鏈鎖住,而體內的情況比預想中還要糟糕。
之前在魔宗時,和錦袍男子所言並非恐嚇,春野體內心髒四周竟被布下密麻的符文,別妄動力量,就是血液流轉都極為緩慢,看情形隻能勉強維持生機需要,而且這種禁製極難消除,稍一不慎,隻會使此女爆體而亡!
他沉默片刻,手指在那鎖鏈之上微微一搓,原本堅硬無比的鐵索,上麵還布滿晾道符銘,在手指下竟如瓷器般,一觸即碎。
隻是如何解開禁製,卻讓他有些犯難,這些禁製如同一處處微型法陣,隻要有足夠時間,他有信心逐一破開,禁製自然就煙消雲散。
可自己並沒有本體那種識海空間中的金線,隨便調動幾根,就很輕鬆完成,自己如果施法,必須要肌膚相接,何況還是胸腹之間……
兩個時辰之後,春野幽幽醒轉,這次再看到姚澤時,依舊淚眼婆娑,“我……我不是在夢中吧?”
姚澤忙聞言安撫著,半響後,見她情緒稍定,才試探著問道:“野龍呢?還有福伯他們……”
提及這個,春野的淚水再次簌然落下,“福伯已經隕落,族人生死不知……”
過了好半響,此女才斷斷續續地把事情原委訴一遍。
在當初姚澤引開了那位後期魔王修士之後,所餘下的修士並沒有久留,而三族眾人也裝模作樣地前來慰問,春野當時也沒有當場撕破臉皮,畢竟雙角族還要在連雲城中生存下去。
如此各族間的關係依舊維持著,春野他們也更加注重對野龍的保護,除了福伯寸步不離外,甚至招攬了兩位魔王修士做長老,不料噩夢還是突然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