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曹兄?大人莫不是在笑?”簡絨麵色一僵,身形不露聲色地後退了幾步,遠遠地抱拳施禮。
金鉤沒有立刻什麼,目光在銀色湖麵上掃視一番,才笑吟吟地歎道:“如果不是那件玄黃離光珠,任誰想破腦袋,也很難把道友和曹兄聯係在一起……上次在下親眼目睹曹兄發威,至少有三千年了,這件極品靈寶乃曹兄的最愛之物,即便是親傳弟子,我想曹兄都不會輕易傳下吧……眼下是曹兄的分身?還是一具化身?我看應該是化身居多,曹兄隱居多年,隻怕沒什麼心思煉製分身,這具化身也是真元強行灌體才有了這番修為吧?”
此人不管簡絨如何反應,顧自徐徐道來,隻見簡絨的臉上變幻不定,幾次想張口辯解什麼,最後還是沒有出來。
“不過在下更為好奇,那姓姚的子應該是受你的指使前來這裏,如此曹兄還不放心,竟親身來此,難道這裏真有了不得的寶貝?或者是曹兄的必得之物?”顯然金鉤已經認定了對方,目光又落在了湖麵之上,一副饒有興趣地神情。
簡絨默立半響,突然展顏一笑,聲音一轉,竟變得蒼老起來,“看來什麼都瞞不過金老弟,不過你又如何找到這裏的?哦,看來是那塊接引符被你做了手腳……”
隨著話音,他的左手一翻,一塊四方的白色玉牌就出現在手中,低頭察看片刻,有些疑惑地搖搖頭,“難道……原來老弟是跟隨姚澤而來!是不是我這位徒弟的表現太過驚豔,竟引得你一路跟來?”
提及這個,金鉤的臉上竟變得猙獰起來,恨恨地“哼”了一聲,“此子該千刀萬剮!我那愛子竟被他謀害了,到現在還神誌不清!如此死在這裏,算他運氣好罷了……曹兄為什麼來到這裏,老弟委實好奇啊。”
“嗬嗬,不瞞老弟,這裏的古遺跡還是當年妖族的一位好友透露的,現在老夫正處在突破關頭,如果尋到一些機緣相助,不定會事半功倍,怎麼,老弟也有興趣?要不我們聯袂一探,如何?”此時簡絨已經完全變了口氣,儼然和那位三大司祭之首的曹性一模一樣了。
金鉤聞言,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不是如此簡單吧?曹兄,之前那位妖修的遭遇,老弟可是親眼目睹的,而且聞聽曹兄一番分析,心中有個荒唐的推測,莫不是曹兄本體現在的情形,和之前那位妖修一模一樣?上次所見時,所謂的修煉功法隻不過是老哥的托詞?”
“你!金老弟,你再胡襖,是不是不打算回白藏教了?”沒想到簡絨的臉色勃然大變,聲音一下子變得陰測測起來。
“怎麼,被老弟中了?哈哈……曹兄是不是太激動了,這裏是妖界!即便曹兄分身親至,本體也無法感應分毫的……”金鉤不以為意地大笑起來,語氣中的威脅之意毫不掩飾。
至此,簡絨臉上神情變幻,竟住口不語,顯然已經被對方中了要害,眼珠不停地急轉起來,而金鉤心滿意足地單手附後,笑吟吟地觀察起湖麵上的入口來。
過了許久,簡絨的臉色一緩,大笑了起來,“哈哈,看來老弟對這裏的寶貝是誌在必得了,之前那位妖修的遭遇既然是老弟親眼所見,此事也沒有隱瞞的必要,這處遺跡的入口就在這裏,隻不過仙人以上的修為根本無法進入,要不等老夫進去之後,尋到寶物交給老弟,如何?”
“何必這麼麻煩?曹兄的至寶玄黃離光珠不正可以壓製境界嗎?要不暫時先借給在下,等探尋之後,再原物奉還,老哥肯定不會反對的。”金鉤隨意著,似乎所提隻是微不足道的事。
簡絨的神情一滯,眼中閃過怒色,不過片刻後就深吸了口氣,“也好,我們兄弟相識萬載,區區一件寶物算不得什麼。”
隨著話音未落,他左手一拋,那顆金色圓珠就朝前方飛來。
金鉤原本陰鷙的麵龐露出狂喜,袍袖一抖,一道灰色霞光從袍袖中衝出,直接把圓珠包裹其中,下一刻,他左手托著圓珠,口中大笑不已,“好!好……”
此行即便什麼都沒有,就這一件極品靈寶就足以讓他感到不虛此行了。
對方還算識相,圓珠裏麵的印記顯然已經被收回,如果徹底煉化一件極品靈寶,就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做到的,現在隻用來掩蓋氣息倒很輕鬆,金鉤右手結印,道道法訣從指尖飛出,朝著圓珠蜂湧而去。
如此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那顆圓珠驀地金光一閃,一層厚實的金色光幕就把他的身形全部籠罩,數個呼吸過後,金光散去,圓珠也不見了蹤跡,而他的氣息竟明顯變得微弱起來。
“好了,讓我們兄弟二人聯手探探這片古遺跡吧……”金鉤滿意地大笑著,身形徐徐而起,朝著入口落去。
簡絨的眼中厲色一閃,臉色如常,也跟著朝前飛去,呼吸間,兩道身影先後沒入其中,這片空間再次變得死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