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厲的怒吼出口,縱橫的殺意讓人心中莫名一突,這個時候的唐宇臣是徹底的動怒了,宛如發狂的野獸。
自己冒著隨時都有可能車毀人亡的代價,一路疾馳狂飆才將張伯給送到醫院中,但這些該死的醫生卻傻愣著不動,他豈會不怒?
如果就是因為這些醫生的懈怠而導致張伯身死命隕的話,唐宇臣的確有可能會讓他們為此而付出代價!
寒氣繚繞的厲喝狠狠的刺激在耳膜,那些處於傻愣狀態的醫生看見唐宇臣那張因為怒氣衝衝而近乎扭曲的臉龐時,一個個猛然回過神來,這才想起自己等在這裏就是準備救人脫險的,頓時立馬開始行動了起來。
吼完這嗓子,唐宇臣沒有半點的遲疑,一個轉身再次回到車門處,貓著身子一把將陳欣兒緊抱懷中的陳祚給抓了出來。
唐宇臣本來就不怎麼待見陳祚,也就不會讓他享受張伯一樣的待遇,就跟提小雞似的,抓住這貨就扔在了另一個推車上,也不怕把別人給摔死!
張伯已經被人先一步的推向了手術室,後麵的人也不敢怠慢,立馬推著陳祚準備進行手術!
張成林並沒有跟在後麵,而是站在那裏,眼睛不時的瞄向車內,卻是想要看看還有木有傷病號。
張成林此舉無疑引來了唐宇臣的口水,這廝張嘴就吼了出來:“******,你還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老子去做手術?”
唐宇臣並不認識張成林,但從他的站姿就已經知道這貨就是陳欣兒口中的賴院長,而他無動於衷的傻愣在這裏,唐宇臣也有些來氣,直接把他當孫子一樣的來吼。
基本上,醫院中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職業越高的醫生,醫術也就越精湛,否則哪怕是他們背後的靠山再大,在沒有一定的實力也無法登上高位。
現在,兩人都已經送到,這貨卻在這裏東張西望,而不去組織施救,唐宇臣豈會給他什麼好臉色看?沒有上前踹他兩腳就是好事了!
不得不說,唐宇臣也有些發泄的情緒在其中,今晚被人給幹得這麼狼狽,幾乎是沒有半點還手之力,他隻感覺到憋屈。
如果近身肉搏的話,唐宇臣輸了就輸了,那是自己技不如人,但現在連那貨到底是雌雄公母都不知道居然就被壓著打,這讓他感覺到很丟臉,簡直比第一次與推倒女人找不到洞口都還要丟臉。
張成林不到四十的年紀就登上了院長的寶座,現在正處於春風得意的時期,難免會有些心高氣傲,何曾受過這樣的待遇?
別說其他,就算是作為大老板的陳祚都從未這般吼過他,雖然時刻表現出一副雄踞上位的姿態,但人家卻有那個資格,你憑什麼來吼老子?你以為是陳祚是你老子啊?
心中腹誹不斷,張成林也隻能在心底發發牢騷而已,臉色鐵青的瞪了那齜牙咧嘴的唐宇臣,隨後快步追了上去,他不是大人大量的不與唐宇臣一般見識,而是要趕去為陳祚動手術,畢竟要是這次立了功,那好處無疑是難以想象的豐厚。
隨著張成林這麼一走,身後那一群簇擁的醫生與護士都緊隨離去,本是比肩接踵的院門口一下子變得冷清了下來。
“我草!”望著那一大群白大褂離去的背影,唐宇臣又抽風了,老子也是傷病號的說,你們就這樣赤裸裸的把老子給無視了?
其實,這也怪不得那些白大褂,這完全是唐宇臣自作自受,一下來就不給眾人好臉色,他們也未必會用自己的熱臉去貼冷屁股。
下巴都快抽掉了,唐宇臣這才壓下憤憤不平的情愫,顫抖著手臂從包裏掏出一顆香煙,卻不料已經被鮮血給打濕,本是紅黃相間的香煙直接被染成了絢麗的嫣紅。
選了一根還沒有被完全打濕的香煙,唐宇臣毫無半點公德心的將整個煙盒摔在地上,這才含在嘴裏點燃,享受著那略帶血腥的香煙刺激五髒六腑的滋味。
抽著香煙,唐宇臣緊繃的神經也開始點點舒緩,但那具染血的身子卻輕微的搖晃了起來,宛如淩厲寒風中的燭火般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崩滅的危險。
這個時候,徐靜涵三人才姍姍來遲的自車上走下,六隻夾雜著濃濃悲情的眸子緊緊的望著那群漸行漸遠的白大褂,神色凝重得宛如暴風驟雨之前的天空,深沉得有些嚇人!
至於唐宇臣,很悲催的被三人給直接無視掉了!
不哭不鬧,陳欣兒甚至沒有像一般電視上寫的那般抓住陳祚的手臂,帶著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跟在旁邊,以痛哭流涕來宣泄自己的悲傷。
正如唐宇臣所說那般,經曆是一個人成長過程中不可或缺的條件,在經曆了暗殺與陳祚受傷的事情之後,陳欣兒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開始蛻變,慢慢的走向成熟。
陳欣兒不哭不鬧,並不是她不關心陳祚的安危,相反,她比任何人都關心他,因為他是她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
但是,陳欣兒知道事情已經發生,就算是你再如何的傷心欲絕,終究是於事無補,如果糾纏在旁,或許還會給醫生的手術帶來一定的幹擾,從而影響手術的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