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覓得私印(1 / 3)

這日南宮義散罷早朝,來到碧泉宮。笪貴妃告知南宮義,南宮烈已經回宮。聽說南宮烈發了高燒,流落民舍,南宮義心中甚是不忍,早前的怒火,早已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南宮義和笪貴妃一起,前去探望南宮烈。寢宮之內,檀木床上,帳幔低垂,南宮烈正躺著休息。王禦醫剛剛替南宮烈診了脈,正在桌邊寫藥方。

見南宮義駕到,王禦醫慌忙跪倒在地,迎接聖駕。南宮義命他起身,關切地問道:“烈兒的病情怎樣,可要緊麼?”

王禦醫道:“並不妨事,隻是偶感風寒而已。服幾劑藥,即可痊愈。陛下大可放心。”南宮義聽了,稍感心安。

王禦醫將寫好的藥方交給肖公公,讓他隨自己到禦醫房配藥,煎煮好後再取回來。肖公公答應一聲,便隨王禦醫去了。

南宮義走到床前,掀開帳幔。南宮烈已昏睡過去。隻見他麵容蒼白,嘴唇幹澀。南宮義輕輕摸了摸南宮烈的額頭,微微仍有些燙手。

南宮烈睡得並不沉,此時不覺醒來。隻見父皇、母妃正站在床前,便想掙紮著起身。南宮義趕緊俯下身,將他按住,愛憐地說:“烈兒,你躺著別動。一會服了禦醫調製的藥,就沒事了。”

南宮烈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都是兒臣不爭氣,讓父皇擔心了。”

南宮義坐在床沿邊,看著南宮烈,臉上寫滿了慈愛。他輕輕歎了口氣,說道:“烈兒,何尚書壽宴上的事,朕已經聽說了。朕知道,最近你心情不大好。烈兒,朕把你分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心裏也很難受。但是你要知道,身為一個男人,就要肩負起男人的責任。你懂嗎?”

南宮烈聽了,雖說心裏很是不甘,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陛下,這件事就沒辦法挽回了嗎?烈兒還這麼小,陛下就舍得讓他離京,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外麵吃苦嗎?”笪貴妃在一邊說道。情急之下,不覺滴下淚來。

南宮義回過頭去,看了一眼笪貴妃,說道:“作為皇族的子孫,有些責任是逃不掉的。現在烈兒大了,不再是以前的垂髫小兒了。總不能一輩子讓他守在父母身邊吧。也是時候,好好鍛煉鍛煉他了。烈兒文韜武略,絕不在煦兒之下,這次鎮守邊關,肯定能夠一顯身手。”

南宮義又回過身,慈愛地對南宮烈說:“烈兒,你放心,到了邊關,如果碰上什麼麻煩,朕一定幫你解決。這次正是你在朝中立威揚名的好機會,也讓朝臣們看一看,我南宮義的兒子,個個都是人中人鳳。”

此去邊關,前途莫測,南宮烈心中極不情願。聽了父皇的這番話,南宮烈知道此事已是無法挽回,多說終是無益。於是便微微探身,說了聲“多謝父皇”。

南宮義站起身,叮囑南宮烈多多休息,又囑咐笪貴妃好好照料,隨後出了碧泉宮。

這邊笪貴妃坐在床沿上,想起南宮烈不久就要離開自己,很是難受,不停地拭淚。倒是南宮烈見了,反拿話來寬慰笪貴妃,笪貴妃才漸漸止住淚。

不多久,肖公公將煎好的藥劑帶了回來,服侍南宮烈喝下。喝了藥之後,南宮烈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笪貴妃吩咐肖公公好生服侍二皇子,自己抽身回寢宮去了。

再說京兆尹衙門裏,丁天舒聽說二皇子已經回宮,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就在同一天,莫名其妙的又是二皇子失蹤,又是顧教頭失蹤,整個衙門被攪得雞犬不寧。現在總算二皇子回宮了,張龍、趙虎、潘豹、董鼇他們,終於可以歇一口氣了。

遊子詣負責調查顧長林失蹤一事,卻是一點進展也沒有。再加上不久前的柳半仙遇害一案,手頭的這兩樁案子幾乎毫無線索,讓遊子詣實在心焦不已。

張龍、趙虎他們陸續回了衙門。隻見遊子詣一個人,在庭前的一棵銀杏樹下轉來轉去,時而緊鎖雙眉,時而緊閉雙目,時而嘴裏嘟噥幾句。地麵上落滿了金黃的銀杏葉,整個庭院裏隻聽見腳步踏在銀杏葉上的“沙沙”聲。

“我們的遊神捕,遇到什麼難題了?”張龍笑著上前,拍了拍遊子詣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