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兄,此事你我一早便料到了,說起來歐陽如今可是你正經的親家了。”
瀟然搖搖頭,“文墨,你快莫要打趣我了,快些說說你的主意。”
“不是我打趣兄長,此番結親後,無論你是否願意,表麵上你都要與歐陽主見一致,得到他的信任才是第一要務,如此我們才可以順理成章的介入歐陽和女王的同盟,找準時機促成兄長的大事。”吳順延伸裏透著鋒利的光像是一把劍,讓瀟然看了一驚。
“文墨,你說的有理,隻是我本欲達然與歐陽璧婉結親,此番本就好事未成,按照常理,不結仇便罷了,再轉而親近定會讓歐陽生疑啊。”
吳順頗有深意的笑笑,“浩然兄所言極是,隻是小弟另有安排。”
一番話惹得瀟然極為好奇:“快說來聽聽。”
“讓達然迎娶禮部吳起信之女吳梅音。”
“吳起信之女?”瀟然一時摸不著頭腦,“這是何道理?與歐陽又有何關係?”
“兄長,你知那吳起信乃是大興舊臣,建業二十二年以禮部主事的身份到了茜香,他的夫人和小女兒吳梅音一直隨其左右,可能兄長也不知情,這吳起信與歐陽平是同科進士,又是同鄉,交情匪淺,雖說禮部向來都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務,但若得此人從中斡旋遊走,你與歐陽和好如初自然不難。”吳順這話頗有道理,瀟然也頻頻點頭,隻是瀟然忘記了,雖說他是吳達的生身父親,但所有人都知道,吳達是定海府的大公子,此舉在明麵上於瀟然而言確實頗少利處,倒是與吳順而言多了諸多不為人知的便宜,尤其是這吳起信的大女兒吳蘭音乃是大興朝廷廉敬王爺的側妃,裏麵利益勾連又豈是瀟然可以知曉的。
“文墨,這親事確實好,那吳梅音看起來也是十六七的年紀,也頗有些才情,堪配達然,隻是以後還得多勞你多多跑動。”瀟然端起茶杯朝吳順一敬,“這是自然。”吳順邊飲茶邊意味深長的看著瀟然。這麼多年了,無論是當年秀才不中,而後憤而從軍,還是如今位列茜香三君,他都活在不甘裏,一向自認不凡的吳順其實完全不把瀟然放在眼裏,隻是他有自己的目的,不能為外人道的目的。
且說探春這邊,一早飲了一杯龍眼芙蓉羹,甚和口味,心情也不錯,這邊湖珠拿了安胎藥過來遞給探春。“湖珠,我早上喝的那龍眼芙蓉羹甚好,想來這個時候好的龍眼必不易得的,也真是難為後廚房了,你等下叫楚香來一下,她伺候我孕中餐食一向心細,我也想著賞她點什麼。”“是,王妃。”
這邊飲了安胎藥後,湖珠便去後廚叫了楚香過來,“奴婢楚香參見王妃。”楚香恭敬行禮,“快起來吧,楚香,今早的龍眼芙蓉羹極好,我很喜歡,以後常做吧。近來我在孕中,飲食難免嬌氣,你又是個向來盡心侍奉的丫頭,我總想著要賞你些什麼,我這裏有一些中秋節下陛下賞賜的綢布,你跟著湖珠領了去,也為自己做些好看的衣衫。好丫頭,如今你雖守著碧海宮後廚的活,可都井井有條,就在飲食尚宮那裏,也隻有對你的好話。”一番話說的楚香頗為感念:“王妃這話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不過是做了本分的事,怎擔得起王妃的重賞。”一旁的湖珠笑笑:“楚香妹妹,咱們王妃一向不愛誇人的,就是我也隻有被數落的份,如今王妃賞你,你便是真的受得起這份賞,快莫推讓了。”探春笑著看了看湖珠,對著楚香說:“她這話倒對,什麼時候我便問那飲食尚宮要了你來身邊伺候,定強過湖珠百倍。”這話惹得楚香也笑出聲來:“王妃可莫要再打趣湖珠姐姐了,奴婢恭受賞賜便是了。奴婢身份低微,自小便寄人籬下,無所歸依,奴婢依稀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幼弟,隻是自幼年失散流落後多年了還沒有一絲音訊,團圓早已是奢求,如今在這碧海宮蒙主子不棄,有這個安身立命的差事已是莫大的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