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部長笑著說,還是錢處長這話說的中肯,有道理,都是朋友,沒有必要講究那麼多,高興就好。
盧部長之所以找這麼個由頭把大家召集起來,說起來也是為了黃一天著想,這樣的的飯局看起來更像是私人朋友之間的聚會,沒有任何政治意圖在裏麵,這樣一來,即便是偶爾講話的時候,稍稍說過了些,也不會有人放在心上。
之後,盧部長就介紹身邊的丁書記說,這位領導黃一天和成富部長一定認識,原來是普安市的領導,最近因為一些原因被免職,事後我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因,主要是丁書記的責任,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被人挑撥了一下就窩裏鬥,要是早發現丁書記和大家是一家人,就不會有後來的問題。
之後,黃一天才知道丁書記和大師兄是很好的朋友,在大師兄的調解下,丁書記當聽說黃一天背後的勢力是省紀委的孫書記和胡家時候,丁書記後悔的拍大腿,早知道黃一天背後如此勢力,就是賈書記也不敢得罪。
今天黃一天給大師兄打電話的說話,丁書記正好在盧副部長辦公室,想到黃一天背後的實力,想到準備對黃一天下手的小姨子,丁書記請求盧副部長帶著自己參加,和黃一天和解。
盧主任今天也算是別出心裁,為了今天的晚餐氣氛愉快,不僅讓服務員準備了豐盛的美酒和菜肴,還讓人從江南藝術學院請了一個樂師過來。
說是樂師,其實也就是在大廳裏拉大提琴的一個女孩,估計是哪個音樂學院裏頭正在上學的大提琴專業的學生,一看就是那種練了很多年,下過很多功夫的角色,拉大提琴的時候,眼睛看都不看琴弦一眼,自顧自的拉著,隨著手指的拉動,流淌出來的樂聲卻極為自然,流暢,絲毫不會錯分毫。
起初,黃一天還感到有些奇怪,盡管他的心裏清楚,盧部長是心知肚明這頓飯表麵上是他請的,其實卻是黃一天買單,好端端的請個拉大提琴的樂師上來,接待方麵的費用倒是不用從自己的口袋裏掏錢,但是,像今天這樣無故浪費的現象,卻還是讓黃一天有些奇怪。
那個所謂的樂師一曲終了,錢處長首先站起來,大聲喝彩起來,並且要求樂師再來一首,在樂師演奏的時候,盧部長對黃一天介紹說,咱們錢處長不嗜煙酒,不好牌九,人家文化人,喜歡的都是些有修養的東西,這大提琴在咱們這幫粗人的眼裏,也就是一堆木頭和幾根弦而已,到了錢處長的眼裏,可就成了不可多得的寶貝了。
黃一天聽到這裏,才明白盧部長的用意,心裏不由暗暗佩服盧部長做事的細致用心。
一頓飯吃下來,黃一天和錢成富都是給桌上的領導們敬酒,期間,黃一天對這位錢處長到普安當市委組織部長的安排,不免有些擔心起來。仔細的觀察此人的言行。越是仔細觀察,便越覺的不對勁,這個人不僅在言語間顯出過於清高,說話方式直白,不懂得繞彎子,而且時常會冒出一兩句讓人無法應接的話來。
說起來,這種類型的領導幹部其實性格挺實誠,對別人的心地也不壞,隻是像他這種語言方式和為人處事的態度,要是到了基層,必定很難吃得開。可見,這省城裏呆慣了的幹部,一下子到了基層當領導,隻怕是要適應一段時間才行,否則的話,隻怕很難適應基層官場的環境。
畢竟,官場的一些變通之道,全都是要靠自己的領悟才行,別人是幫不上什麼忙的。俗話說的好,省裏呆兩年,野狼變成羊,哪怕是披著狼皮的羊;市裏呆兩年,羊也變成狼,否則隻能被其他狼欺負;縣裏呆兩年,全變成野狼,沒有任何規矩和束縛去對付別的野狼,才能獲得生存空間;
這話其實是有些說的過頭了,搞的進了官場,好像是到了動物世界是的,不過這動物的生存之道,和人類的生存之道其實還是有相似之處的,至少弱肉強食這句話是有些道理的。
酒席間,黃一天後來和被免職的丁書記坐在邊上的包間內聊了很多,至於聊什麼,隻有兩個人知道。
就在酒席準備結束的時候,黃一天的電話想了起來,原來是市紀委張書記的,他問,黃書記,你在哪兒?
黃一天不知道這麼晚了這個紀委書記給自己打電話何事,想到此人對自己還可以,於是到了包間,實話實說,自己在省裏陪省委組織部的盧副部長和即將到普安任組織部長的錢處長在喝酒,有何事?
那邊的張書記似乎沒有想到黃一天和省裏的關係如此密切,即將到任的組織部長都能打聽到,這樣的人背後一定有孫書記之外的其他的靠山。於是就說,黃書記,我給你這個電話是冒著風險的,今天接到舉報信,舉報你生活作風的問題,還有不堪入目的照片,你趕緊回來處理好,我給你壓著時間長了,反映到了省裏對你也很是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