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佳麗在朱家友提拔為經濟開發區管委會副主任的節骨眼上舉報他,直接導致朱家友提拔無望反而被發配到鄉下的下場。
現如今,既然朱家友和郝佳麗要結婚了,小兩口坐在一塊必定無話不談,以郝佳麗的個性肯定會當著朱家友的麵舊事重提,然後大罵自己,“心思狡詐,欲擒故縱”。
當郝佳麗當著朱家玉的麵提及自己當初故意把材料落在她房間裏,故意誘惑她去縣紀委舉報朱家友,朱家友的腦瓜子肯定能反應過來,他當初其實是中了一個局中局套中套。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以朱家友睚眥必報的個性怎麼可能對這筆仇善罷甘休?他了解真相後必定是絞盡腦汁想辦法報複自己,但他現在級別不高又是在鄉下工作,想要正大光明報複自己難度太大。
這家夥也是費了不少心思才會想到從自己老家蓋房子這件事上下手,恰好老家鄉裏土地所長是他老同學,倒是給他實施報複提供了便利。
黃一天聽了張誌和的話不由在心裏長歎一聲:“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圈下來,居然還是老對手朱家友在背後算計自己?”
張誌和問他:“這事你準備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輕饒了他?這家夥心眼忒壞了,好歹也是同事一場,幹嘛非得跟你過不去?”
關於自己和朱家友之間的恩怨,黃一天並不想一一說給張誌和聽,他見張誌和一個勁為自己抱不平,在電話裏對他雲淡風輕說了句:“哥們,算了,反正事情已經解決了,就憑朱家友那點本事想跟我鬥?他也配?”
對手也要夠資格才行。
在黃一天眼裏看來,朱家友那點智商還不如他老婆郝佳麗一半強,事情都過了一年多他才恍然大悟反應過來足以證明他那點政治智慧少的可憐。
黃一天雖然心裏記下了朱家友這筆仇,最近卻沒什麼時間考慮怎麼把這筆賬討回來,畢竟這個朱家友就是存在隻要有機會隨時都可以報仇,現在著急的是公開選拔幹部筆試過後緊接即將進入麵試程序,那可是大意不得。
老家又正忙著蓋房子,還有胡雲偉惦記著收購縣醬醋廠的事情,在黃一天眼裏看來每一件事都比對付朱家友要重要的多。
他先拜托胡雲諾和胡雲偉姐弟得空開車去自家老家看看,父母蓋房子的時候需要幫忙的地方搭把手幫一把,然後又給胡雲偉支招,讓他拎了貴重的禮物私下拜訪縣委張副書記,幾番試探過後總算是讓張副書記點頭把醬醋廠項目依舊由胡雲偉收購。
對於此次醬醋廠收購的失而複得,胡雲偉心裏感觸良多,再加上姐姐胡雲諾經常在他耳邊念叨黃一天如何足智多謀交友廣泛。
尤其聽姐姐說起黃一天如何在千鈞一發之際抓住時機力挽狂瀾最終幫宋總收購普安市迎春賓館一事,讓胡雲偉內心對黃一天刮目相看。
為了報答好兄弟不計前嫌為自己收購醬醋廠的事情竭盡所能,胡雲偉真心把黃一天老家蓋房子的事情當成自家蓋房子一樣忙活著。
黃一天則忙著準備參加公選麵試,他依舊是沒怎麼特意準備,隻是在腦子裏細細的回憶起一些公選麵試的程序和考題,安安靜靜等著麵試時間到來。
反倒是那個朱家友,聽說老同學土地所長突然被就地免職還被縣紀委展開調查,當時嚇的兩眼發直雙手微顫兩條腿站都站不穩。
朱家友心裏幾乎確定,土地所長被就地免職處分的背後肯定跟黃一天幕後黑手擺弄有關,這就說明他很有可能已經知曉了事情的始作俑者正是自己,那麼以他恩怨分明的個性,又豈能輕易饒過自己?黃一天現在已經是副科級,而且官場的關係脈絡比自己要廣,要對付自己,幾乎是不花費很多時間的事情。
一種莫名恐懼一下子排山倒海衝著朱家友壓下來,他跟黃一天算是老相識了,對此人的手段也算了解一二,他心裏思量著,“說不定黃一天現在已經在暗處把矛頭對準自己,接下來到底會有怎樣的倒黴事落到自己頭上。”
“怎麼辦?怎麼辦?”
一個個問號像是走馬燈在朱家友心頭盤旋,他是真的有些恐懼了,盡管目前一切看起來一無既往的平靜,可他卻還是禁不住發慌打顫心裏緊張的要命,畢竟對方的劍隨時都可能看下來,而自己卻沒有應付之策。
土地所長後來因為敲詐收錢的事不僅被免去了職務而且受到了嚴重的黨紀處分,意味著一個人的政治仕途完全的結束,但是分管副鄉長“武大郎”卻僥幸平安度過一劫,這事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