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副書記一走,牛佳紅立馬像是受盡了委屈的小媳婦坐在胡子圖辦公室哭哭啼啼,她是真的傷心欲絕,為了幫胡子圖對付黃一天居然搭上了自己一輩子的仕途希望?這樣的代價讓她一個靠著“日後提拔”爬上來的女幹部怎麼接受得了?
牛佳紅一邊抹眼淚一邊對胡子圖說:“主任,你可一定要幫我,不是說好了利用這件事收拾黃一天嗎?怎麼到頭來被停職處分的人倒成了我?”
胡子圖這會子心裏也是一團亂麻,作為一名官場各種陰謀陽謀運用自如的老手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此事怎麼會突然一百八十度大逆轉變成如今的模樣?
胡子圖在心裏尋思,“明明昨天高主任還信誓旦旦說事情搞定,怎麼今天會出現這樣的局麵?李副書記為什麼會突然站出來替黃一天撐腰?這他娘的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腦子裏一個個問號壓的胡子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思來想去有些問題還得打電話給高主任才能知曉其中緣由,於是趕緊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了高主任的電話號碼。
“高主任你好!我是胡子圖啊!”電話接通後,胡子圖盡量保持往日平靜儒雅的腔調跟對方打招呼。
“姓胡的你他娘還有臉打電話?你存心想要害死老子是不是?”電話裏傳來高主任氣急敗壞聲音。
“高主任何出此言呢?這一切究竟怎麼回事?昨天你不是還說.......”
“說你媽個頭啊!”高主任不待胡子圖說完怒氣衝衝在電話裏打斷道,“老子要是再聽你個狗日的胡說八道早晚被你害死!胡子圖你給老子記住了,老子這回要是倒了黴,絕不會放過你個烏龜王八蛋!”
“滴滴滴”急促掛斷電話聲音結束了兩人之間極其簡短的對話,坐在一旁的牛佳紅早已將兩人對話內容聽的清清楚楚,此時的牛佳紅看到自己的靠山領導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難看臉色,一顆心瞬間像是沉入冰窖。
在牛佳紅心裏,胡子圖不僅是她在官場的唯一靠山,更是她在升官提拔獲得大好前途的唯一指望,可是現在這個靠山竟也靠不住了?這讓她頓時從心底裏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
牛佳紅被紀委停職處分的消息很快在經濟開發區辦公大樓傳揚開來,諸多平日在背地裏對她指指點點的閑人們頓時像是終於出了一口心裏的惡氣一樣痛快極了。
有人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你看那騷貨平常仗著跟一把手主任的特殊關係目中無人為所欲為,這下遇到克星遭報應了吧?”
也有人說,“牛佳紅是自作孽,她惹誰不好偏偏去對副主任黃一天栽贓陷害?黃副主任多好的人啊!年紀輕輕當了副主任從來不擺官架子,見了大院裏保安清潔工都主動熱情打招呼,這麼好的領導要是被陷害天理不容呢!”
更多人卻議論,“牛佳紅不過是胡子圖身邊的一條惡狗,她亮出獠牙撲上去咬人還不是按照身後主人的指示執行?看來胡子圖對黃副主任是真容不下呀!一上任就卸了他的分工不說,現在又絞盡腦汁陷害他,兩人之間到底多大仇多深怨?”
盡管外界各種說法眾說紛紜,對於當事人黃一天來說卻有種虎口脫險的慶幸,他得知牛佳紅被處分的消息後第一時間請好兄弟張誌和喝酒。
五島公園旁邊的劉二飯店不知何時成了兩兄弟有事沒事過來小酌一杯的老地方,對著窗外一望無際的平靜水麵,黃一天充滿感激對張誌和舉杯致謝:“張哥,大恩不言謝!幹杯!”
張誌和也端起酒杯笑嗬嗬道:“咱們兄弟之間還用得著說那些客套話?”
“那倒也是。”
黃一天是真心誠意對張誌和滿腹感激,但他卻不知道坐在對麵的張誌和心裏跟他想的壓根不在一個點上,為什麼這麼說?
當初黃一天找到張誌和請求幫忙的時候,張誌和心裏其實有過一絲猶豫,盡管那猶豫在心頭一閃而過但是絕對存在過。
妒忌是人的天性。
自從黃一天提拔當了開發區的副主任後,張誌和心裏頗不平衡,想想自己進機關工作了七八年才混一個副科級的領導職位,黃一天上班時間滿打滿算兩年整,這小子居然被破格提拔跟自己平起平坐?
另外,黃一天還有一位在市委組織部當幹部科長的漂亮女朋友更是讓他心裏添堵,情場職場都輸人一等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何況那人還是自己曾經罩著的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