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一定一定!”
胡子圖臉上掛著一抹笑衝黃一天點點頭後從他的辦公室裏走出來,一出門臉色瞬間晴轉陰,一雙眼裏一股恨之入骨的凶煞。
樓上,胡子圖的主任辦公室裏,蔣鳳貴滿臉是血站在那衝著牛佳紅大發牢騷:“牛副主任,表哥為什麼要對黃一天那小子百般容忍?我都被打成這樣了,表哥為什麼不教訓他?”
牛佳紅對頭腦簡單的蔣鳳貴沒法細細解釋個中緣由,隻能在一旁輕聲勸道:“你小聲點,主任這麼做肯定有他的原因,你要理解你表哥的難處。”
“他能有什麼難處?他一個堂堂的開發區一把手,倒頭來反而要看一個下屬的臉色?到底誰他娘是領導?這領導當的還有點權威嗎?”
“這不是看誰臉色的問題?”牛佳紅想要解釋,話沒說完被蔣鳳貴打斷,“這還不是看那孫子臉色?你看看我臉上這傷!這家夥當著我表哥的麵都敢打我,這不是故意給我表哥臉色看是什麼?”
蔣鳳貴剛才在黃一天的辦公室吃了大虧,現在一肚子憋火和委屈無處發泄,他一屁股坐在一旁沙發上,衝著牛佳紅喋喋不休發泄:
“你說那黃一天簡直就是個沒教養沒素質的流氓!這混蛋上午在西壩村跟馬大炮打了一架,下午又在辦公室對我動手?這家夥實在是太目中無人太囂張了!
不行!這口氣表哥能忍得下去我可忍不下,我要是不把這小子打的趴在地上爬不起來,這事傳出去我豈不是成了全縣人的笑柄?”
蔣鳳貴一邊自說自話一邊激動從沙發上站起來,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衝著牛佳紅說了句:“這頓打我不能白挨!我這就找黃一天那王八蛋報仇去!”
蔣鳳貴嘴裏說著話腳底下真往辦公室門口走,牛佳紅正欲上前阻攔,辦公室門外胡子圖一臉冰霜走進來,一進門衝著蔣鳳貴沒好氣嗬斥道:“你又想幹什麼?你還嫌自己今天鬧的麻煩不夠大?”
蔣鳳貴見表哥進來趕緊停住腳,瞧著表哥辦公桌後的老板椅上坐下來,趕緊走過去站在一旁衝著胡子圖一迭聲抱怨:
“表哥你今天怎麼回事?那個狗日的黃一天他敢動手打我?表哥你可是他的頂頭上司呀,這畜生就當著你的麵那樣對我,他那是打我一個人的臉嗎?他那是在連你這個領導的臉一塊打呀!”
“夠了!”胡子圖見蔣鳳貴直到現在還是沒弄清楚此事輕重,氣的衝他一立眼嗬斥道,“你還有完沒完?說這麼多廢話有什麼用?剛才被打的時候怎麼就傻瓜似的站在那連還手都忘了?這會倒是精神了!”
蔣鳳貴見表哥不僅不同情安慰自己居然還冷臉教訓自己,心裏一陣陣委屈排山倒海湧上來,他幾乎是眼裏含著淚對胡子圖說:
“表哥,我哪知道黃一天那畜生真敢動手打人呀?我今天找他不過是想要為馬大炮討要個說法,他憑什麼就讓公安局把馬大炮給抓了?要不是他先找到馬大炮家門上挑釁,馬大炮能動手嗎?我這是想早點把馬大炮弄出來!”
“你醉醺醺跑到那混蛋辦公室跟他打一架就能把馬大炮弄出來?荒謬至極,拜托你下回做事之前能不能動動腦子?”
“我怎麼沒動腦子了?我一聽說黃一天讓人抓了馬大炮,我這不趕緊跑過來讓他放人嗎?縣裏領導讓他牽頭處理上訪事件,可也沒說讓他隨便抓人呀?”
“你還說?”
胡子圖被這沒腦子的表弟蔣鳳貴氣的嘴巴都要歪了,他衝著蔣鳳貴怒目而視厲聲嗬斥道:
“你張嘴閉嘴馬大炮馬大炮,你是生怕別人都不知道你跟馬大炮之間的關係是吧?馬大炮現在已經因為鼓動老百姓上訪被公安局給抓起來了,你去一個勁去替他喊冤,你讓黃一天會怎麼想?萬一他真把這件事向縣委張副書記彙報,你讓張副書記又會怎麼想?”
“他們愛怎麼想怎麼想,合著他黃一天隨便抓人就有理,馬大炮帶領村民維護合法權利就得被抓?這是他媽的哪門子道理?”
胡子圖麵對這沒腦子的表弟頓時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他見蔣鳳貴直到現在也沒弄明白此事其中利害關係,隻能把事情掰開了揉碎了慢慢向他解釋。
“你想想看,現在馬大炮出事其他領導紛紛避之不及,可你卻主動跳出來為馬大炮喊冤,你這不是純粹自己往坑裏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