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辰,是應屆大學畢業生,現在處於失業狀態。說出來有點憋屈,畢業以後我找工作,四處碰壁。我學的專業是銷售專業,最近市場人才飽和,根本沒有公司錄取我。一直的碌碌無為導致女友小琳也和我分手了,後來我偶然間看到她上了一個男人的寶馬車,才明白原來所謂的愛情也比不過現實。接踵打擊令我我萬念俱灰,剛準備隨便找個工作算了,這時候我發小孫臏找到了我,他看到一則招人啟示,說新華路有個藥店招人,一經錄取,工資一個月一萬,還有獎金,而且要是做滿了半年,還可以得到店鋪的股份。我一聽感覺有些難以置信,在藥店上班,一個月能一萬塊,這比白領賺的都多,藥店有這麼賺錢?不過我很想找個工作讓小琳對我刮目相看,想了想,還是按照孫臏說的地方找了過去。藥店在新華路的平房街,這條街的建築看起來都有些年頭了,藥店在街中間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隻見牌匾是木頭的,看起來有些古樸,但很莊嚴。店裏坐著一個儒雅的中年人,穿著大褂,頭發也盤起來,就像古人似的。看這扮相,顯然就是孫臏口中說的店主趙海。我一走進去,看到他拿著一本論語讀的津津有味。發現有人來了,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又接著看書,不緊不慢的說:“是來應聘的?”我有些吃驚,點了點頭:“先生未卜先知啊。”趙海站了起來:“做我的夥計,首先要機靈一點,畢竟咱們是晚上營業的,子時開始到天亮,月薪一萬,這條件不錯了吧。”“子時,那不就是十二點嗎?”聽了這話,我心裏有點嘀咕,哪兒有藥店晚上開門的?真懷疑晚上是否還有人買藥。“對,你給個答複吧。”趙海斷然說道,明顯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行,沒問題!”竟然對方這麼爽快,我自然也不能扭捏,而且月薪一萬,去哪裏找這麼好的工作,就是得熬夜,但也不打緊。趙海微微一笑,遞給我一把鑰匙:“你被錄取了,今天就可以來上班,不過有些事你得注意。”“您說。”我趕忙接過了鑰匙。“來的每個顧客,都要送到門口,一個也不能落下,還有,天亮之前絕對不可以關門,要是有人要你關店門,絕對不能答應,也不能拒絕幫客人煎藥。”服務行業送客沒什麼說的,也能理解,可是趙海說的不能關門,難道有人來找麻煩嗎?要是黑社會的話,我怎麼辦。“對了。”正當我疑惑的時候,趙海似又想起什麼,回頭指了指一排藥櫃後幾間上鎖的門,“除了剛才我說的那些之外,這幾間房間你也不能進去,否則發生什麼事我可管不了。”我一愣,順著趙海所指的地方望去,隻見幾扇厚重的鐵門分別被鐵鏈鎖著,從那鏽跡斑斑的模樣來看,顯然已經許久無人打開。“怎麼,還有問題嗎?”趙海問我。這情形要說不奇怪那是假的,不過既然趙海刻意囑咐,我自然得遵從,表示沒有問題。滿意的看了我一眼,他從旁邊拿起手提包便往外走:“桌上是一個月的工資,那你多加小心,我出差去了。”趙海雷厲風行,說走就走,不等我回神就已經走遠了。收起了錢,我走到門口看了看四周,這裏的房子都是民國時候留下來的,主要是磚房,屋裏僅僅有個收銀台,後麵是一排排抽屜,顯得有些冷清。藥店要到晚上十二點才開門,距離尚早,我便到收銀台後麵的屋子裏躺著休息,不知不覺便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猛地驚醒過來。是被凍醒的。感覺到屋子裏空氣驟冷,我搓了搓臂膀,在床上坐起,抬頭看了眼牆上的空調。這一看,我心裏犯嘀咕了,現在可是七月天,也沒有開空調,這屋裏咋冷得跟大冬天似的?就在這時,床邊的手機響了。我拿起一看,是鬧鈴,已經十一點多了。“臥槽,居然睡了這麼長時間?”猛然想起趙海再三叮囑藥店一定要在晚上十二點開門,我頓時一個激靈,趕忙收拾了一番,將店門打開。新華路是民國時期留下的老街道,白天就難得見到人影,到了晚上十二點更顯得冷清,整條街道黑漆漆的,格外安靜。看外麵陰森森的,能見度很低,天也陰著,連個星星都沒有,我心裏有些打鼓,這天氣,不會下雨吧?我吸了口氣,冷清的氣氛讓我坐在收銀台前都忍不住昏昏欲睡,這都淩晨了,鬼才會來買藥吧!“呦嗬,換新夥計了?”這時候,一個禿頂大叔突然出現在門口,和趙海一般,穿著大褂,邊咧著滿口大黃牙,邊走了進來。我愣了一下,想不到這大半夜還真的有人來買藥,我趕緊站了起來,露出笑容:“今天剛入職。”大叔打量了下我,說:“不錯,你小子火氣挺旺,把藥給我熬了……”然後,隻見他把一個袋子遞了過來。因為店裏有幫忙熬藥這個服務,所以我接過袋子,看了看是些中藥,拿出陶罐熬了起來,半個小時後就好了。等我算賬的時候,意想不到的是大叔竟然遞給了我一錠碎銀子,和我說找錢,我看著那塊碎銀子,隻覺得有些發懵。我說這可不行,小店是小本經營,這銀子可收不了。說實話,這塊碎銀拿到銀行兌換現金,所得的比藥錢還多,我不是沒心動,但還是按捺住了。禿頂大叔一聽不樂意了,衝我吹胡子瞪眼,說我墨跡,等掌櫃的回來要跟他說道說道。甚至到最後還對我破口大罵。我那個委屈啊。不過好歹今天第一天上班,再看這禿頂大叔好像有點不正常,心想著算了,隻是熬藥,耽誤了一些時間而已,就不要錢了吧。大叔邊走嘴裏邊還抱怨說沒見過我這樣的夥計,讓我也有點納悶。讓我欣慰的是,大叔走後,其他的幾位雇主給我的我都是人民幣。這一晃也過去了幾個小時,又來了一個小女孩,雖然已經是淩晨了,可是小孩還是活蹦亂跳的,看起來顯得天真活潑。不過這孩子的鼻子上,有塊紅色胎記,看起來有些怪異。“哥哥,我要熬藥。”小女孩走到我麵前,把袋子遞了過來。我笑著打開火,把藥放進罐子裏麵煮了起來,然後和他閑聊:“小姑娘,怎麼這麼晚來熬藥啊?”小女孩看了我一眼,接過我找她的錢,抬著腳站在收銀台前,一張張的擺弄著。因為在側麵,所以能清楚看到小女孩的側臉,隻是我看到她的表情有些恍惚,好像是在笑。本來我還以為這個小女孩在數錢,怕我騙她,可是又有點反常,她好像沒有著急把錢收起來,而是直直的盯著錢看,好像能看出什麼似的。小女孩不知疲倦似的,站在那裏,一直到我熬好了藥才離開,天已經放亮了,我也就到了下班打卡的時間。我打了個哈欠正準備睡覺,一眼就看到了收銀台裏邊放著的那塊指甲蓋大小的銀子。雖然銀子不能直接花出去,但是拿到金店還是能兌錢的,這麼一塊實心的銀子,怎麼也得值幾十塊錢吧。看著這塊銀,我忽然想弄個項鏈什麼的。不過很快我就恢複清醒了,這雖然不是錢,畢竟是藥店的收益。這事沒啥好想的,我把銀子放下了,鎖在了抽屜裏麵,然後就關門準備睡覺了。等到第二天,我依然按時營業,剛打開門就聽到一陣敲門聲,走進來一對中年夫妻,身後跟著一個年輕人。他們穿的都很少,女的隻穿著內衣褲。雖然已是人到中年,那女的卻皮膚光滑,身姿高挑,前凸後翹,乍一看像個是二十七八的少婦似的,這麼一道妖嬈身姿在麵前晃來晃去,看得我都起了反應。吸了口氣,我按捺著心中的漣漪,盡量不去看他們,同時心裏也暗暗奇怪,這附近的人都這麼開放?大半夜的穿這麼少出來晃蕩。再看這三個人,男人臉色有些蒼白,不知道怎麼的,總感覺他很眼熟。可能是生病了吧,要不也不會來熬藥,男人遞給我一個袋子,替他們熬好藥,付了錢後,把藥裝在盒子裏他們拿著就走了。今天的生意隻能說一般,他們走以後,直到淩晨才來人。“哥哥,我來熬藥了。”大約又是天亮之前,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抬頭一看,正是昨天那個眼睛上有胎記的小女孩。我幫他熬藥的同時,又找給了她一些錢,他依舊站在收銀台之前,直勾勾的看著那些錢。“怎麼了,小妹妹,你沒事吧!”我疑惑的問。小女孩把目光轉向我:“哥哥,剛才那對夫妻來過了,是不是也是熬藥的啊?”夫妻?我有點兒納悶,剛才來的不是三個人嘛,我記得很清楚啊。我剛想說還有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人,小女孩就一直看著門口,好像門口有人似的。我也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看,隻見大門敞開著,外邊空落落的,什麼也沒有啊,我不解的問:“小妹妹,你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