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還沒有下山,金憐兒一個人到了東郊碼頭。

東郊碼頭,原來也是個人聲鼎沸、熱鬧的交通運輸渠道,直到前些年,江水連年降低,導致船隻擱淺。這座碼頭才逐漸被廢棄,沒了人員的養護,很多大型的設備都已經鏽跡斑斑,牆體都已經脫落,露出發黃的鋼筋。

周圍一片荒涼,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金憐兒找了個陰涼處的石墩,坐了下來,被陣陣襲來的暖風吹的,有點犯困,眯上眼,心卻漸漸沉下來思考。

為什麼他會選這麼個偏僻的地方,作為交易的地點。

為什麼她連續堵了30天,他都不解釋、不反駁。

為什麼明明他就不欠錢,依舊約自己來還錢呢?

這幾個問題湧入腦裏,細思極恐、金憐兒驚得毛孔的豎起來。

睜開眼,打量一番四周的環境。

她想不到姓宇的那小白臉這麼做的理由?或者他的目的是什麼?

雖然心裏害怕,她卻沒有絲毫的退路。刀哥對於他來說,不隻是個老大,更像是個家長,在她四處流浪、居無定所的時候,收留了她,從此她不再漂泊,心裏早就把那廢舊工廠當成自己家了。

一想到那20萬對於那小小的公司意味著什麼,是他們砸鍋賣鐵都還不上,現在她又闖了這個禍,隻能硬著頭皮等下去。

日光逐漸消失在地平線之下,天色變得灰暗,江風習習,送走了溫熱,金憐兒心裏升起了一絲警惕。

這些年,摸爬滾打的經曆,讓她都不得不小心行事。

一個快步,借助腿部的力量,敏捷的翻上了廢棄的二樓。

這裏正好可以看到,進出入的大門方向,那她可隨時了解到底會有什麼人來這裏。

遠處的瞭望塔,兩人拿著望遠鏡,注視這碼頭方向。

“總裁,她小妞真的不會壞事嘛?”一男子畢恭畢敬對著前麵這桀驁、陰狠的宇文慶問道。

宇文慶薄唇一彎,低沉著臉。“她的作用隻不過是打破平靜湖麵的一顆石子”

這自己送上門來的旗子,當然他要好好利用一番。

旁邊的助手看著自己boss陰深的眸色,心裏不禁替那女孩擔憂。

她可能不知道,今晚在那裏有一場最大的毒品交易,賣方是金三角最大的毒梟帕深,手段毒辣、行蹤隱蔽,來中國正是看中了這巨大的市場,這次也帶來大量的貨品。買方正是宇文慶集團的競爭對手周氏集團,雖然這幾年周氏努力轉型,發展正規的項目,但是他們最大收入還是毒品的。

而今年周氏的野心想要借助毒品,來吞並這個市場。如果這次讓周氏集團交易成功的話,大量毒品以低價湧入市場的話,大勢斂財,勢必會打亂他們之前的市場。

本來周氏好好做好現在的市場,宇文慶也壓根不想動他們,現在周氏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那也隻有找死的份。

現在,宇文慶把這次交易信息,透露給警方了,相信他們也在什麼地方秘密監視著這裏

現在他已經穩操勝券了,現在的周氏已然是甕中之鱉了。但是他不喜歡這般沒有挑戰性的場麵,所以他投了一枚小小的石頭,相信周氏肯定會利用這枚棋子逃跑,那勢必和警察上演貓追老鼠的過程,那般垂死掙紮的模樣,才是讓他有點興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