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卻是未察覺:“莫少爺可真是有心了,光看這盒子做工這麼細致,怕也值不少銀子。就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青鸞姑娘趕緊打開看看啊。”
“是什麼和你有關?還不趕緊去守著王府大門,讓人趁機混了進來。看你主子到時能饒得過你!”青鸞接過木盒冷斥了一聲,轉身便回了自個兒屋子裏,關上房門手都有些發抖。
打開盒子,裏麵卻是躺一隻血淋淋的耳朵,還有那耳棱背後一顆紅色的血痣,自然還有一張信紙,看到那耳朵,將信紙打開,青鸞的臉色更是格外的陰沉。五天了,她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住,回府時才分開又怎麼會送什麼妝盒過來?
她這是在警告她,也在告訴她,莫寒在她手裏,若是她不照她的做?這次收到的是莫寒的耳朵,下次收到的便不知道是什麼了?
腦海之中再次浮現出那雙冷漠的眼,那雙眼,出現過在很多張臉上,可她卻不知道到底哪張麵皮才是真正的她。她就像是個千麵人,千變萬化,讓她曾經感激過,如今卻是憎恨著。
她到底該怎麼辦?
青鸞頹然的坐在床榻上,將那盒子閉了起來,坐了整整兩個小時,那有些失去焦聚的眼眸才微微的聚集了些許的光亮。掙紮的眼眸之中,卻是透著一股絕然和堅定。
起身拿著那盒子出了房門,身形一閃,消失在夜色之中。
……
山下的竹苑之內,房門被推開,走出兩道人影,男子替女子攏了攏披風,抱著女子坐在了一旁的藤椅之上。
“容狄,一會兒你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
女子望著那片蔚藍而燦爛的天空,嘴角溢著笑:“對了,你不是說那邊有道山澗,不若我們便一起去抓魚可好?就不知道那裏麵會不會有魚?”
“有水處自有魚,無憂想吃?我們現在去抓不就是了。”男人寵溺的笑了笑,看著少女的嬌俏婉約的容顏,牽著少女的手站了起來,朝竹苑外走去,沒走出多遠便能聽到流水聲傳來。
轉過山石峰壁,便有一道淺溪水潭,水清澈見底,可看到那水底魚兒遊移,女子看得臉上笑容大綻:“沒想到,還真是有魚,看水也不深,這魚兒個頭倒也挺大,我也去削個樹杈來試試,看能不能叉上兩尾。”
洛無憂說著鬆開男人的手,拔出腿間的黑曜匕首,削下兩截樹枝,將枝頭削尖,遞給男人一根:“我們來比比看誰抓得多,如果抓得少了,一會兒烤魚的任務就給誰做。郡王覺得如何?”
“你想吃魚我抓來便是,山澗氣溫寒涼,下水於身子不好。”容狄蹙眉抓住了女子的手,“若你真的想親自抓魚,等到天氣暖和一些,我再帶你來,這些魚兒也不會自個兒跑掉,何必急於一時?”
“郡王說的可真是,來日再抓那是來日的事,就算我們到時候再來,可看到的也不定就是今天我們看到的這些魚了啊?魚兒沒長腳不會跑,可它們會遊的,說不定到時候就順著流水遊去了山下,這麼肥美,不下去抓多可惜?”
洛無憂撇嘴,頗有些不樂意:“估計整個都城現在都已亂成粥,我們好不容易放下事情出來玩兒一遭,既然來了,那自然就要玩兒個盡興。你若真擔心的話,那我可以先吃幾粒藥丸,這樣就不會有問題了。況且,冬日早過也不會很冷了。容狄,你可別掃了我的興致。”
女子說著已解開披風,坐在那石邊,脫下了鞋襪,撂起裙擺褲腿便踩進了水潭裏,冰冷的水沁入肌膚還是讓女子在那瞬間打了個冷顫,水不深,及膝上一點而已,她舉著木杈,看著遊移在腳邊的魚。
眼眸都放著光。
看那魚兒停了下來,手起杈落,卻是杈了個空,那魚兒早就遊開,看著男人枝杈上那還不停掙紮擺動的魚兒,洛無憂微微黑了臉,“不行,我後悔了,現在我們來比比看誰抓得少誰贏!”
“無憂這耍賴未免也耍得太過明顯了些?誰抓得少誰贏?你確定,是想要我們今日餓肚子?”容狄亦站在水中,握著魚杈挑眉笑。
“那也不許作弊,得全力以赴!否則也算輸。”洛無憂瞪眼回了句,絲毫不覺得自己提的要求多過份。本來就是,她沒他那麼高的武功,若是真比誰多那豈不是輸定了?
上次喝酒輸給他,這次還輸?那她豈能甘心。
“嗬,無憂這是想堵了我全部的退路?好,那便依你就是,到時候我們再看看到底誰輸誰又贏?不過,我覺得若真是這樣,無憂還是趕緊上去坐在一邊兒看我抓魚就是。這樣,必是穩贏不輸。”容狄眨了眨眼眸,順著女子的話說了下去卻是將女子堵得不輕。
“你……”
這男人當真是要不要說的那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