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冰冷的大鐵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一道巍峨的身形出現在了鐵門外,瞟了一眼空蕩蕩的石室和那依舊還在那石床上‘昏睡’的小孩兒,那人麵無表情的走進石室踱步到桌前,將手中的食盒放下。
又打開蓋子,將裏麵的東西都一一的拿了出來,食盒裏裝的自然是飯菜。那人動作極為緩慢,床榻之上,原本眼簾緊閉的安兒將眼皮撩開了一絲絲,從他的角度去看,隻能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
很高約一米八左右,身體不瘦也不胖,隻能看到一張側臉,刀削過一般的臉龐,透著幾分冷硬和剛毅,年紀四十歲左右,五官看來很陌生。至少他從來不曾見到過,那實實在在是個陌生人。
也是,那個女人的人,他肯定不會見過,前世今生這還是他們之間第一次有交集。又怎麼可能會見過?不過,眼前的人雖然看著無害,但那一身內斂的氣勢依舊讓他不敢大意。
安兒看得有些仔細,也有些出神,那桌上很快擺了三四碟的菜,都是些家常小炒,雖不奢華,卻抵不過做的還算精致。那菜一上桌,便有一股子菜香味兒在空氣中四溢,絲絲縷縷飄進鼻翼之中,勾起了人肚裏最肌餓的饞蟲。
咕嚕,咕嚕……
寂靜的石室裏突的爆出一陣聲響,響聲起的同時,安兒懊惱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該死的肚子,什麼時候不好響偏偏這個時候響?這不是赤裸裸告訴人家自己在裝睡?
真是丟臉死了。
他本能的再次瞟向石桌,正好對上男人那雙眼,雙眼皮,很狹長,眼神透著股子淩厲和陰冷,有著胡茬的嘴角卻是勾著一抹弧度,依舊冷硬,卻又似帶著絲絲戲謔。
那人也看著他。
好半晌,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
“解穴的時辰早就到了,我就說怎麼人還不醒?原來是餓昏過去了,不過看來今日廚房做的菜還算不錯,至少,連那昏睡中的人都可以引誘的醒了過來。怎麼,你該不會以為我是來對你用刑的,所以不止是餓昏過去,還有是被,嚇暈的?”
許久之後,男人當先開口打破了平靜,很醇厚的聲音,那話那聲音落在小家夥兒的眼中卻是很欠扁。小家夥兒聞言索性一個激靈從那石床之上翻身下了石床後直接走去了那桌子邊。
對男人輕哧了一聲:“哼,你才是被餓昏嚇昏過去的,告訴你,本少爺隻不過是覺得有些冷,不想起來罷了。不過你們這什麼破地方,怎麼老有種怪味兒,害得本少爺睡都睡不好。還有那被子也不夠暖和,那麼粗糙的被子怎麼能拿給本少爺用?我好歹也是個相府小少爺。我姐可是太子妃,未來的皇後,我姐夫那可是未來的皇帝!”
“我姐就我一個弟弟,我姐夫沒兄弟姐妹,就我一個小舅子,他們可向來都最疼我了。你們居然敢這樣對我?我告訴你,你們要是不好好的給小爺伺候著,等我出去以後,我肯定會告訴我姐和我姐夫你們虐待我。到時候讓我姐夫下旨,抄了你九族,砍了你腦袋,哼。到時候看你們還得瑟!”
小家夥兒站在那長凳之上,雙手叉腰,鼻孔朝天,看向那男人扯著嗓子威脅著,把個世家的紈絝少爺凶狠的本性,當真是演了個淋離盡致。心中卻是憤憤不平,該死的男人長那麼高幹嘛,害他站在登子上都還得仰頭去看。
真是可惡!
他莫不是還真以為他會怕他?他們抓他來也不過是想拿他威脅姐夫和娘親罷了。哼,既然如此,至少在這之前他的生命安全,那是絕對有保障的。那他又何必對他們客氣?
那人臉色有些陰沉,冷哼了一聲:“哼,相府小少爺?太子妃的親弟弟,未來皇帝小舅子?看來你靠山還挺硬的?小子,你莫不是真以為爺不敢對你動手?都已成為階下之囚,居然還敢威脅?果然是不學無術的世家子弟!”
“切,什麼不學無術?我才兩歲當然不學無術了!哪像你,年紀一大把了卻就知道欺負我個小孩子?你也不嫌臊的慌?有本事你自個兒去和我姐夫單挑,你看我姐夫不把你打得鼻青臉腫滿地找牙。”
安兒撇撇嘴邊說邊揮舞著小拳頭:“我看你這樣兒,純粹就是嫉妒,嫉妒我有個好出身,而你沒有,嫉妒我有個太子妃姐姐,有個未來皇帝姐夫,你也沒有。不過這個你嫉妒不來,也羨慕不來的,這是天生的,叫命。知道不,你啊天生就是給人做走狗的命,認命吧你!”
“你……”
男人聞言,臉色已是暗沉黑如鍋底,“倒是好利一張嘴,等時候到了,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嘴硬得起來,到時候可別嚇得尿褲子向爺求饒,相府小少爺,皇帝小舅子,你現在還是給爺乖乖的呆在這裏,可千萬不要想著逃跑。”
“否則的話,就你那小胳膊小腿兒,隻怕是真的要再折一次。我可不想對個奶娃娃動手,傳出去笑掉人大牙,而且,也太嫩,怕是幾根指頭勁兒稍使大點兒也會……”那人眼神裏透著野獸般的殘忍和凶狠,冰冷的眼神看向安兒,嘴裏爆出一串極其陰冷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