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曦氏少主這種字體他自然不會不認識,雖不打算理會,對於天朝之事他也做過一些詳細的了解。更何況,整整五年呆在默園,閑暇無事之時他自然也曾研究過,隻是卻不曾想,那卷帛之上的內容卻是讓他越看。
卻越加的臉色冷凝!
這個世界不乏尋仙問道者,遠的不說,近的便拿他的師父來說,參禪悟佛不也是為了圓他自己的道?修習百年師父可洞悉天機,算來也是尋仙者的一類,天道巍巍難覓,大道三千難圓。
這浮生卷,也不過就是一卷尋仙卷。是曦氏先祖無意所得之物,它成就了曦氏也差點毀了整個曦氏,成與敗,名與利,皆逃不過人心的欲念與癡想。
凡塵俗世三千丈,世間眾生如螻蟻。
誰又不想有大能,得長生?
卻不知,長生哪有那般好求?不過皆是虛妄而已,想要得到,就必須有所失去。而曦氏族人,為此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人的貪念總是無窮盡,而那些人的一縷貪念,毀了曦氏所有的輝煌,更注定了曦氏一族曆千年沉浮,以至窮盡所有族人之力,也不得不走到即將斷絕的地步。
誠如他們所說,他亦的確是他們最後一線希望,若然再解不開他體內的生死怨咒,曦氏一族終會因再無法繁衍,而走向徹底滅族。這些在玉簡上有記載不過並不那般詳細,如今看到卷帛,兩相互補之下,已讓他知悉詳盡。卻一時也找不到著手之處。
如今看來,還是得拿到曦和令,看能否有新的發現。
“主子,屬下有要事稟報,剛剛寒左使傳訊來,洛靈兒來了王府,主子,您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齊風推門而入,臉上帶著幾許焦急之色,這下好了,王府剛才緩合了些氣氛。
那個惡毒的女人便跑來搗亂?若可以,真讓人恨不得拿把刀來,狠狠的在她身上戳個千八百刀。看她還敢拿著雞毛當令箭。當真是可恨至極!
“她來了王府?”
容狄蹙眉,眼中自有冷意閃現,卻也不過眨眼之間:“本郡知道了,讓他在大廳裏等著,本郡一會兒就過去。”說著男子起身,施然出了書房,卻是轉道去了臥房之中,看著又坐回榻前正摸著棋子的女子。
他眼中綻著柔軟的笑:“無憂不是說想要參與,如今機會來了,就不知無憂還有沒有那個興致。和本郡一起去會會她,舒解一下,也好讓本郡看看你如何給她不稱心?”
“會會她?誰?洛靈兒?”
洛無憂抬頭看向男子,本能的瞪了他一眼,卻又被男人的話吸引了心神:“怎麼,郡王現在舍得了?不是說要娶了人家?現在卻又舍得讓我給她難堪,你就不怕本郡主一怒之下將把她氣跑或者將她殺了,到時候,你的盤算豈不是全都會落空?說不得,還會將責任全推在我身上!”
“還在生氣?便是你現在想將她殺了也便殺了,左右不過是本郡再費一番功夫罷了,總還有其它的辦法。可無憂若是生氣,本郡卻會心疼。”容狄失笑攬住女子的肩膀將女子拉了起來。
“容狄,它對你來說,是否真那麼重要?”看著男人眼中的縱寵,洛無憂有些恍神,不解男人到底在想什麼,明明為了得到曦和令,他那般不折手段,卻又在此時如此輕易便妥協?
男人聞言輕拂著女子的發絲,“再重要,也比不過你。不過是本郡有些焦燥了,若非無憂,本郡的心思也無法平靜下來。就像無憂所說一般,萬事都會有解決的辦法,就像你那般不放棄讓九天明月心化形,終於解了本郡的毒一樣。”
“於此你都能做到,隻要肯堅持還有什麼事,會是做不到的?左右那些事都不急,就算要急也會有人比本郡更急才是。半年時間不短,也足夠用了。隻是本郡有些迫不及待而已。”容狄說的模棱兩可,言語間不乏誘導的嫌疑。至少,在他找出辦法以前,這些事絕不能讓她知道。
原本他是想瞞著她將東西找回,也好盡快結束這一切。所以不惜用了那樣的辦法,卻不想他終究高估了自己。以為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忍受,卻終無法忍受她冰冷漠然的眼神。
左右還有時間,也不急在這一時。男人眼中有著寵溺已然滿溢,似絲毫沒有考慮到,他能用的時間已然並不多。
“既如此,那本郡主自得去會會她,我倒也很想看看她囂張的樣子,當然本郡主也更想親手將她臉上的囂張給打碎,如此,權算作是對她的一點點回報似乎,也不錯!”洛無憂眸光微閃,眨了眨長長的眼睫,轉開了話題。
言語間透著股子邪恁,洛靈兒是麼?當真仗著自個兒握著底牌便如此大喇喇的挑釁上門?她還真當她是個軟杮子,可以任她威脅拿捏?敢威脅她卻讓她莫可奈何的人,這世上也隻一個而已。
她,還當真以為拿著曦和令就可以威脅到她?那她隻能說,她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也著實是個可笑到讓人無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