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狄挑眉看著南宮景皓的眼神,也驀然間染上了一絲譏諷:“你說本王表裏不一,莫不是你就當真表裏如一,真的絲毫不看中也不得得到那個位置?隻是十四皇子好手段,也很能忍,三王已被拿下大牢,放眼遠望整個皇宮朝堂,似乎便也隻剩下你和與本郡二人。”
“你卻此時攔住本郡的去路,還如此大言不慚警告本郡?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都好本郡可以告訴你,那天絕然不會再來。所以你想等到的那天,是不可能會來的。”語氣依舊清淺,卻又似乎加重了那麼一分的力道。
眸光亦更加誨暗。
誠如他所言,此次宮變之中,唯一沒有真正受到牽連的人,便是十四皇子南宮景皓與之生母虞妃娘。看眼前的南宮景璃與當初的那個小魔頭來相比,那張臉雖然相同,可那氣勢語調卻是完全的不同。
少年那雙眼裏,也似乎多了什麼。
男人的眼神很清幽,如霧般又讓人看不真切,反讓觀望著的人陡然間心中微涼,便似有一道細細的冰錐錐入身體般森涼又有些刺痛。
南宮景皓臉色有些鐵青,雙手握拳,卻是忽爾笑了:“那又怎麼樣?這個皇宮裏誰又不是戲子呢?太子皇兄不也一直在演戲麼?包括璃皇兄,戰皇兄還有宸皇兄又有哪個不是呢?說來,本王也不過是隨大流而已,這一點和太子皇兄不也是一樣的麼?”
“……”容狄卻隻是默然不語。
一樣?
自然是不一樣的。
“既如此,那便當本王沒有說過,太子皇兄可是要去拜見父皇?本王便不再耽擱皇兄了,本王便在此恭祝太子皇兄早日順利登位,皇兄還是先過去吧。景皓告退。”南宮景皓拱了拱手退開,臉上眼角有些隱忍的青筋跳起,看容狄那靜默的樣子。
他心中越升起一股惱怒。
容狄,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大,也依如既往的那麼可恨,可恨到讓他口中原本想要說的話,也再說不出口而不得不咽了下去。他真是腦子進水了,才會過來好心的提醒他?一定是的,一定是腦子進水了。
不管有人對付他,還是有什麼狗屁天命會威脅到他們?說來那又關他何事呢?他居然在替他們擔心?雖說洛無憂是他的人,他該當護著,可眼前這個人卻不是的好吧,那他自然也沒有義務擔醒他們。
他心中卻是頗為惱怒,拱手轉身便拂袖而去,壓根兒就不想再多看一眼。從當初在容王府中看到那個男人重傷時,他就總覺得不對勁兒。原來當真是和他猜想的一模一樣。
幸好當初的他和母妃未動,否則,他與母妃的下場,隻怕也會和其他三位皇兄一樣,絕對會同樣淒慘,絕不會有第二條路走。所以說來,一切都是命,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終究奪也奪不走。
就不知道那個人他到底現在哪裏?已是兩個多近三個月都未現身,他是不是真的離開了都城前往淮化和沂臨郡,前去找逸王與荀王?打算當真說服那兩個人為他所用?應該不會,至少現在他還沒有聽到自己的答案!
也說不定他是想三管齊下?
這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不過不管如何他都已開口提醒,也算是已盡到了責任,之後若真的發生什麼那也就不關他的事,就算到最後他真的逃不過什麼狗屁天命,逃不過那個男人的算計刺殺,那也不關他的事。
許是說多了,連他自己都已然受了影響。便是真有那天,都隻能算是他們究由自取!而且看他們互相爭鬥不是很好的一件事麼?那他還緊張個屁,不止看戲,這不也是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