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狄垂頭看了一眼洛無憂,無憂輕輕的搖了搖頭,如今帝王所受之罪也不輕他已然中毒,又被洛靈兒下盅如此一番折騰,這些懲罰已然足夠。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現在不能死,他若死容狄豈不立時就要登位?那個位置在所有人看來是權利的象怔,可在她看來亦不過是包袱!
男子眼眸輕眨,轉頭,衣袖輕揮之間,有無形的氣勁射出,洛靈兒與鉗製著端賢太後的人盡皆吐血倒地。而後被搖光青鸞等人刀劍架脖點住了全身大穴,一動也不能再動,洛靈兒噴出大口鮮血,卻隻能虛弱而怨毒的瞪視著洛無憂。
“嗬,嗬嗬,好一個容郡王,好一個容郡王妃,你們莫不是當真以為所有的事都讓你們給算計到了麼?便是你們救回皇帝太後又如何?本國公奉勸你們最好即刻給本國公收兵離開皇宮。”
“否則的話,你們怕是當真要給容王妃與洛家小少爺收屍了!”傅國公眼見此一幕,抹了一把嘴上的血跡,再次陰冷的出聲:“璃兒還不把人給押出來?有那二人在手,我就不信他們還敢妄動?”
“有他們二人在,這皇位亦隻是你的囊中之物!”不止如此,有這兩人在手,他們還得跪著恭敬的對璃兒俯首稱臣。皇帝和太後不在乎,他倒自不信他們也會不在意容王妃與洛承燁的生死?
他偏就是不信!
殿內再次響起幾道腳步聲,洛無憂轉頭看著被押進來的容王妃與安兒,麵上並無訝異和驚奇之色。瞟了一眼麵色複雜有些憔悴的南宮景璃,她抿了抿唇眸光透著極致的冷意。
而後卻是極快的移開眼看向安兒和容王妃,見兩人無事身上也無傷這才微微的鬆了口氣,目光落在那隨來的男子身上,一眼收回。
南宮景璃亦瞥了一眼洛無憂,卻是舉步走到了容狄麵前:“本王無意傷他們也可以放了他們,唯一隻有一個要求,給他們一條生路。我知道傅國公府罪無可恕,母後與外祖父亦是罪無可恕,可……”到底都是他的親人。
他阻不了,隻能用這樣的方法保全他們的性命。
“你覺得你的威脅對本郡來說有用?既敢虜走本郡與她在意的人,早就該想到必要承擔的後果。如今你之舉動亦不過垂死掙紮,皆為徒勞!”容狄亦是目光直視南宮景璃,眸光裏的冷意絲毫不減,聲音裏亦滿含著殺氣。
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
說著他卻是忽地側首,看向一旁一襲錦衣長身玉立的男子,眉鋒微挑聲音也透著絲絲寒冷:“還不趕緊放人,是不是想本郡也將刀架在你的脖子上,讓你也嚐嚐那滋味兒是否好受?”
“放開就放開,幹嘛這麼凶?”
柳隨風皺著眉一邊命人收起了刀,一邊不滿的嘀咕:“本公子容易麼?夫妻倆都一個德性,又凶又霸道,本公子這輩子當真不知走了什麼黴運,居然攤上這麼兩個無良的主子。好歹也替你們做牛做馬這麼久,連句感謝都沒有。”
“還這麼凶本公子,洛無憂,你可當真得好好管管他,也得包份大禮好好謝謝本公子。要不是本公子機靈發現了這死小鬼,這死小鬼便是不被人虜走,也指定早就被人販子拐走,說不定已經被賣去天涯海角了。”
瞟了一眼瞪向他的安兒,柳隨風也垂頭瞪大了一雙妖嬈的了桃花眼:“怎麼著難不成你還覺得本公子說錯了?小屁孩兒一個,還妄想跟蹤本公子,差點就壞事了你還有臉瞪我?”
“我壞你什麼事了?我這不一直好好的配合你麼?要不然你以為本少爺會窩在你那髒兮兮的賊窩裏那麼久?本少爺早就帶著親家王妃逃跑了。”安兒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這該死的混蛋他還好意思說,要是他早些揭下人皮麵具,哪裏還會有那麼多的麻煩?那他不早就一清二楚了?又哪用得著費盡心思去猜他的身份?合著他怎麼總覺得這廝身上總有些熟悉感。
原來當真是見過的。
隻是,他做夢都沒想到,這斯居然會是那個男人的人。
撇頭瞟向容狄安兒滿心複雜,這個男人真特麼的神了,好似走到哪兒都有他的人,好似他早就什麼都算計到了。可恨的是,他又偏偏那般壞心眼兒的瞞著他們所有人,讓他們在那瞎擔心了這麼久!
當真是,讓人氣得當真想甩他一掌!
容王妃被人攙扶著坐了下來,安兒與逍遙公子柳隨風二人在那兒逗著嘴,絲毫未曾發現殿中情形一般。然則,這一幕,卻是讓傅國公臉色巨變。傅皇後則顯然有些未回過神來。
南宮景璃側頭狹長眸光緊鎖柳隨風,臉色緊崩麵無表情,長袖之下的那雙手卻是早已緊緊的蜷縮在一起,深深的掐進了掌心,氤氳出紅紅的血滴,便那般一滴滴,滴落在他身側。
被最信任的人在此時背叛,那是一種他從未體會過的感覺,亦是一種讓他無法壓抑的憤怒和失望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