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當初,她可不就覺得他是個自戀自大,還自負的人?不過不知道何時那感覺卻是消失無蹤,不管在別人麵前的他是如何?在她麵前他依舊那般霸道,卻又極盡溫柔。
“那無憂郡主可否想聽聽在本郡眼裏,你又有何缺點?”容狄一臉恍然的點頭,淺淺勾起唇角反問。
“不想聽,我要回去了,你也趕緊去調息吧。”
洛無憂直接回了一聲,拍掉男人的手轉身便欲回廂房,卻被男子突的抱了起來,腳尖離地,微有片刻的暈眩,少女本能的環住了男子頸脖。回神抬頭看著一臉笑意盎然的男子,卻是輕蹙了眉宇。
“容狄,我自己可以走,你才受了傷自當去療傷才是。你莫不是忘記了你方才說的?”說著掙紮想要從男子懷中跳下來,這個男人明明自己都受了內傷,卻還強行抱她。當真不把自個身子當回事麼?
“本郡自不會忘記,不過是區區一掌,本郡會有何事?”
容狄出聲安慰:“倒是你,身子弱別亂跑,每天操心那麼多事做甚?本郡不是說過凡事都有本郡在麼?還是你不相信本郡能夠將這些事都處理妥當?無憂你說本郡又該如何罰你?”
“你明知我不是……”
“是,我知你不是如此,你隻是不忍心,無憂,有時候本郡在想,你可否不要這樣善良?你的缺點就是你太善良。”
“若本郡主未曾記錯,郡王可是說本郡主心思歹毒,手段狠辣,又膚淺無知的麼?那善良二字,郡王確定與本郡主沾得上邊兒?”洛無憂一愣被轉移了心思,善良,因她而死的人何其之多?
善良?
這兩個字她從不認為適合用在自己身上。
“便如你所說,人總是看到別人身上的長短,卻看不到自己。而本郡看得最是清楚。好了,你好好休息,如今你當可以放心的好好休息了。至於其它的不要多想,乖乖的睡一覺,本王先去調息,還要回王府一趟處理些事務,一會兒過來陪你用午膳。”
“你去,不用管我。”
洛無憂點了點頭,如今又解決了一件事,她的確是鬆了口氣。隻是心中到底還是有些難過,愧疚亦更濃,尤其是想到君驚瀾離開時的背影。她一直以來都很擔憂,可是卻也未曾想到,他居然會真的願意選擇放手。
容狄所言不過對了一半。
洛無憂一直以為君驚瀾與她一般個性極端,可到底也如她所說人有時候看到的自己總不那麼全麵。她卻未曾想過,若是易地而處,換作是她站在他的位置她又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大概也會是相同吧?
也便如她所說,人心總是不斷在改變,或因為環境的原因,又或者是因為其它的因素?但毫無疑問,這世上最難測的便是人心,沒有一個人,可以真正的把握住人心。
這與南宮景璃之所改變,不正是同樣的道理?
如今,亦隻希望他能早日遇到值得他珍惜的那個人,而她欠他的,也隻能等以後,她和容狄二人再找其它的機會去還了。洛無憂幽幽的歎息了一聲,剛將心緒理開,便在此時,紅錦卻是突然走了進來。
“小姐,太子殿下來了,您看……”
洛無憂微微詫異:“太子,南宮景明?他不是在養病麼,怎麼會來洛府?除了太子以外,隨行的還有什麼人?”
“回小姐,太子殿下帶了謝禮來,說是來謝謝小姐施救之恩的,奴婢已將人請到了偏廳之中。除了太子之外,便是一些侍衛和隨從,對了,還有太子的貼身禦醫也在。”紅錦回道,卻是微微蹙眉,小姐身子不適,並不適合見客。小姐也早就下令,閉了無憂閣不見任何人。
“既如此,那就去見見吧,紅錦你扶我起來,替我上妝。”
洛無憂思索片刻淡淡的道,自那日賞花宴之後,除了那日捉那白發黑袍人她再未出過府門。不過卻也知曉太子在那之後也回去了別苑養病。前些日子也曾遞過拜貼想對她表示感謝。
不過被她婉拒,她救他不過抱著別的目的,對於南宮景明此人,她亦並無深交之想法,如此自然是推拒了。卻不曾想,今日這太子殿下今兒個卻竟是迂尊降貴來了洛府?若再推拒自是不可能。
說來太子上門乃為道謝誠意拳拳,且他身份又是尊貴非凡。
她自是不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