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一陣陣暈眩,似有一幅幅畫麵不停的在腦海之中閃過,一點一點抨擊著他所剩無幾的理智。武紹謙眼眸泛著血紅,怒吼了一聲,突的將少女強行扯進自己懷中。伸手便想撕開少女的衣裙。
然則,他手臂方才輕觸到少女衣襟,整個身體卻是突的一頓,接著嘭一聲突然的直直的仰倒在地麵。與此同時七殺與暗隱也都飛身落在了他旁邊,七殺舉起拳頭便揮向了武紹妝的臉頰。
“七殺,住手!”
洛無憂收起手中的金針,突地冷喝了一聲阻止,七殺收手卻是有些不滿:“主母,像這種下三濫的混蛋,您還護著他幹什麼?要屬下說,就讓屬下好好的揍他一頓廢了他給主母出氣多好?”
居然敢當街虜主母,還妄圖非禮主母?
主子才下令要他們好好的對付他,他倒還真是敢做。要不是主母一再的阻攔,他們早出來揍得他爹娘都不認識他了。敢和他們主子搶女人,這武紹謙還真是狗膽包了天了。
洛無憂卻隻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而後卻是突的蹲下了身體,在七殺與暗隱疑惑的眼神中。突的撩起了武紹謙的衣袖,纖指也同是搭上了他的脈搏。感受著那不尋常的跳動,臉色更是冷凝的緊。
收手起身她冷冷道:“七殺,你將他送回武候府,記住絕對不能傷他,也不能讓人看出任何的異常。另外在武候府外安排人暗中監視,隻監視就好不要有任何的動作,若有什麼異常立刻告訴我。”
“這,主母他是否有不對之處?”
“沒什麼,照我說的做就可以了,切記讓他們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能暴露了行蹤。另外再派人找到紅錦剪秋,告訴她們我沒事。”
洛無憂臉色有些冷凝,清冷的聲音也是格外的低沉,七殺沒敢再問,提著武紹謙便消失在了這空曠的山穀之中。暗隱亦有些疑惑,從主母與武紹謙的對話之中不難聽出,他們之間好像有過一段。
他們不止曾有婚約,甚至還彼此互有好感。這讓他有些替主子不值,就武紹謙這樣的雜碎混球,又哪比得上主子一分一毫?
可看主母的樣子顯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他蹙眉猶豫了片刻道:“主母,屬下還是先護送主母回去吧?”
“既然出來了,我想到處走走。”
洛無憂搖頭,轉身踩著滿地的落葉碎石走進了那片梔子林中,時值七月下旬正值梔子花開最盛的季節。林中枝頭一朵朵潔白的梔子花,層層疊疊的綻放著,朵朵白如雪,片片香四溢。
舉白欣迎七月風,天然塑就玉玲瓏。
嬌羞本是女兒質,散盡清香碧未窮。
梔子的確是她最喜歡的花,至於為什麼?大約是因小時候聽了娘曾念過的詩吧?總覺得梔子花很美,花開如海,潔白若雪,香濃四溢,一眼望去當真是美的如詩如畫。卻又不若紅梅雖傲綻寒冬,終抵禦不了炙炎酷暑。
梔子冰冷雪日開始孕苞,待到夏日最炎熱的季節綻放,看似嬌弱卻能抵酷暑寒冬,生命力多麼的頑強?而它如此頑強的熬過風雪酷暑,又是為了什麼?大約就是為了那一份命定的相遇和守護吧?
武紹謙知她喜愛梔子花,卻從來不知她因何而喜愛!
這裏他曾偷偷帶她來過一次,便是在這些梔子樹剛種好之時,那時候卻並沒有開花,隻有一片瘦瘦弱弱,枝葉幹焉的小樹苗。還記得那個牽著她的手背著她爬上這山穀的十歲孩童,彼時,他滿臉汗漬和髒汙,連衣擺也被劃破,伸手指著那片被風吹拂搖曳著枝葉的小樹苗,臉上卻掛著燦爛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