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那屋中之人到底是誰?居然有那般敏銳的感知,隔著那麼遠的距離也可以發現他的存在。還有,他們對話聽起來很奇怪,到底又是什麼意思?
瑤光氣走南宮景璃微微鬆了口氣,還好這人是跟著她,否則隻怕真是要發現主母的行跡,甚至是發現主子的下榻之處。隻是這南宮景璃說什麼?北皇舉行狩獵竟是特意的邀主子出席?
三日後?
春獵被安排在三日之後,到時候那暴君去,勢必會帶上主母的,那糟老頭莫非暗指的便是如此?
瑤光猛然間身形一震,臉色微變亦跟在南宮景璃身後離開了桃花林,這死老頭邪門兒的很,此事她得盡快的回稟主子和主母才行。
而且,這個璃王對主子情有‘齷齪’心思。
她絕不能讓南宮景璃見到主母。
……
越京,富貴酒樓裏。
洛無憂走進去直接上了二樓,要了一間靠窗的桌子,富貴灑樓是越京最大的灑樓,一樓是大廳,三樓四樓全是包廂,二樓則是設的雅坐,每個座位之間都置著屏風稍稍隔開。倒也別是一番滋味。
無憂坐的位置極佳,既然可以看到窗外的大街,也可以穿透屏風看到整個二樓甚至是一樓大廳的情形。此時正值用膳的時間,酒樓之中客人極多,拚酒劃拳者,無聊談天者,還有有些酸酸的書生,正賦著詩詞侃侃展現著自己的學識。隻是,絕大多數,談論的話題卻是隻有一個。
那就是凰主現世的流言。
這些日子因著大典,百姓視線被轉移。可大典一過,關於凰主降世的流言卻是又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容狄許是怕她擔憂,並沒有向她提過,若非今日出宮,她也不會發現,這些流言傳的,還真是超乎她想象中的如火如荼!
而那些所謂客人,撩眼一看,便可看到,還有許多身份特殊者。這些人太陽穴凸起,目光炯炯有神……便不用問,也能看出都當是些江湖人士。甚至,還能看到許多明晃晃的兵器。
有的桌上擺著寶劍,流星錘,與狼牙棒等,有的腰間別著長鞭,當然或也有深藏不漏者,未帶任何的兵器,卻是依然不敢讓人小覷。洛無憂眼神停在對麵腳落兩道身影之上,不禁微微蹙眉。
在那視線的盡頭處,酒樓最角落裏不起眼的地方,坐著兩個人,一個和瑤光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穿著一身天青色的錦袍,頭束玉冠,從她坐身之處看過去,隻能看到他一個側臉,但亦可看出他五官長的很精細,長得十分俊秀,隻不過身子有些瘦,說話也是有些溫吞。
在他旁邊卻是坐著一個黑袍老者,亦是精精瘦瘦的,頭發花白,蓄著短須,臉上堆滿了褶皺和細小斑紋,看起來似並無甚奇怪。
然,洛無憂才堪堪看了過去,那老者便瞥頭也看了過來,透著屏風直直看向她坐身的地方。
倒真是好敏銳的感知!
洛無憂心下一動,她不過淡淡不經意的一撇,居然那般快就查覺?看來這越京之中倒的確是來了不少的高手。先不說其它人,便這個老者就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想來這些人也都是為了凰主而來。
凰主現四海,天下盡歸元!
這十個字對三國掌權者的誘惑太大,會派人明察暗訪凰主下落不奇怪。隻不過不知這些人出現在越京,是為了抓她呢?
還是想要將她殺之?
身為上位者不管這流言是真是假,想一統天下自然都想要得到凰主,有凰主在手自是大有用處。便是發動戰亂,也多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打著天命所歸的旗子,多好用?
但若得不到,那他們也必然會毀掉。
總之絕不會讓別人甚至是對手得到。至少那樣現有的局勢都不會改變。誰都不會得利,三國依然還是三國,想逐鹿天下,那就還得靠自己的真本事。
也正因此,她現在的處境可謂就如站在冰椎之上,一個搞不好就會粉身碎骨,尤其是她身邊本就有著不小的危險。
洛無憂垂頭摸著手中的酒杯思索著,深遂而幽暗的眸光亦是落在那杯子裏的透明酒水之上。便就在此時,樓下卻是又走上來兩個人。
那兩人出現之時,原本平靜而坐的那青年和老者,都不動聲色的看了過去。尤其是那青年,眸光微閃過一絲銳利。
而樓下兩人上了樓之後,在四周掃了一圈兒,卻是突的一愣。
竟直直朝著洛無憂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