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來說,便是君驚瀾肯退一步,等他們將此事稟報給父皇。隻怕是父皇也會和君驚瀾做出同樣的抉擇。不管如何,南宮景煜刺殺北國太子妃都是在挑起兩國爭端。
除非能將事實查清。
否則,隻此一項大罪,南宮景煜便注定隻有死路一條。
不同的是,君驚瀾不過讓他死的更加淒慘而已!
南宮景煜的死說來他根本不在意。便是他不死在北國,待他回去之後,他也準備了好幾份大禮給他。相信到最後他依然不會有好結果。
讓南宮景璃在意的是,這件事裏漏洞太多,疑點更是太多。
其一,南宮景煜根本不可能有這樣做的理由。
南宮景煜不過是第一次出使北越,於那位北國太子妃根本素不相識,且明知對方的身份,更明知對她揮刀隻會把自己賠進去。
他為何還要這樣做?
其二,這位北國太子妃的出現突兀,身份成謎。
他派了暗衛打探卻是根本打探不出任何的結果。除了莫言這個名字,其餘的長相,身份,家世,祖籍何方,又如何與君驚瀾結識?一樣一樣,根本什麼也查不出來。
不止是他們,甚至連北越朝臣亦是不知。
這樣的情形太過反常!
而且,他總有種感覺,這一切與那位太子妃脫不了關係,甚至他總隱隱覺得根本就是那位北國太子妃在針對南宮景煜。否則的話,為何不是別人刺殺她,卻偏偏是南宮景煜?
先前他曾懷疑是南齊想要趁機從中挑起北越大秦之間剛剛經曆議和,稍稍修複的關係,可是,墨帝白塵與他們同日入越京,除非他們早就在北越安排了細作和探子,否則不可能做到這般。
這也不是沒可能,可若真是如此,墨帝還會把自己的親妹妹,夢月公主都給賠進去麼?這顯然不太可能,君驚瀾可不是個傻子,那是個比任何人都精明的男人,心性手段都絕非一般人能比。
若此事真是南齊所為,他不可能沒有半點察覺,夢月公主本就不得君驚瀾之喜,事情若再真如他猜測般,那夢月公主的處境可想而知。
當然,他也有猜測這一切根本就是君驚瀾一手安排。
可這更是無稽之談,先不說大殿之上君驚瀾一直都在,根本不曾離開過,甚至他一句話也未和南宮景煜說過,他又怎麼可能會安排得了這一出?
夜宴大殿之中無數雙眼睛,他們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的反常。或者其它的他都不確定,可是有一點他卻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南宮景煜肯定是自己走出去的。絕對沒有受到任何人的強迫,也不存在被人威脅。若有的話,不可能沒有任何人發現任何的異常。
可若真是這樣,南宮景煜為什麼會尾隨那位神秘的北國太子妃出去?唯一的可能,是他發現了什麼,而且絕對與他有關。否則以他那位七皇弟那般能隱忍的個性,絕對不可能會冒那般大險。
以至於,初入北宮便做出這般衝動的舉止。
思索著,他眼前不由再次浮現那抹相為相似的倩影,還有那雙相似到讓他幾乎以為是錯覺的幽幽眼眸。
似乎有什麼在腦海之中忽而閃過……
南宮景眼眼微縮,整個人猛然從椅榻之上蹭一下站了起來,一張俊逸的臉龐也是陡然間突變,袖擺之下雙拳都緊纂了起來。
會是那樣麼?真的會像他想的那樣麼?
“二皇兄,你怎麼了,怎麼突然間臉色變得這般難看?”南宮景皓蹙眉,被突然一臉激動站起來的人嚇了一大跳。
“我沒事。”
南宮景璃回神吐出三個字坐了下來,俊逸的臉龐之上僵硬褪去恢複如常,然則心中卻早已掀起了滔天驚浪。
“二皇兄可是在擔心回都之後該如何向父皇解釋?”南宮景修蹙眉問,臉色亦是陰沉至極,說來北越本是他手下敗將,可沒想到此次前來出使。那個被世人傳得一無是處的北國太子居然破天荒的讓他吃了癟。
加上先前被容狄算計的事,戰王爺這段時間可謂不順已極,又怎麼能不怒?
南宮景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震驚,沉聲道:“事已至此,便是我們再擔憂也沒有用,先看看情況再說吧?離行刑還有幾日,繼續調查便是,若實在無法,我們也隻能前去送七皇弟,最後一程。”
擔心如何向父皇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