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為帝者最當忌諱的,可他們的太子殿下卻……
“皇兄這般做卻是多有不妥吧?”
眾臣尚無人敢開口答話,一直定定看著少女的君傾城眼眸閃爍之中卻是忍不住插嘴:“皇兄,她既已被皇兄立為太子妃,不久之後還要母儀天下,可卻連個真容都不敢露,我北越最尊貴的皇後娘娘,堂堂的一國之母,到底長何等模樣群臣都不知,傳將出去,豈不是怡笑大方?況且,這若萬一以後有人冒充皇後娘娘的話,豈不是也沒有人能認得出來麼?”
南宮景璃的失態,那一雙幽幽的眼,還有那一身太過相似的氣息,都讓她極為不喜。就算她不是那個賤人,可她像那個賤人!
如此,便已如夠,正好給她出氣!
原本的平靜被打破,君傾城話落,眾臣不由暗自點頭,確是這麼個道理。那可是未來的一國皇後,怎麼能一直覆著麵紗連個麵兒都不露呢?先不說其它會不會有人冒充的,這般不是給人一種見不得人的感覺麼?
“戰王妃說的不錯,驚瀾太子,莫不你這太子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該不會是個醜八怪吧?要不然,你怎麼會讓她連個麵兒也不敢露呢?哈哈哈……”君傾城話音方落,便有一道粗嘎的男子嗓音緊接爆起。
南宮景皓滿眼興奮的光芒,就要跟著開腔,卻被南宮景璃一把給拉住。狠狠的一個瞪視,小魔王頓時不情不願的閉上了嘴巴。
墨謹行說著大笑,笑容卻又在瞬間頓住,一股陰戾的殺氣瞬間入體,讓他整個人渾身突的打了一個寒顫,有種仿若被死神盯上的感覺,他虎目微眯放眼看去,卻是沒有看到任何的殺氣來源,那張大的銅鈴虎目中頓時布滿了戾氣。
倒是一直靜靜飲酒的南帝墨白塵,突的抬頭朝著那高台處一瞥,卻又轉瞬間便收回了視線。神情依舊淡然漠名讓人看不出絲毫的端倪。
高台之上少女眉峰微挑,若有所思的看了墨白塵一眼,還當真是好敏銳的知覺,果然是墨帝,這般快便察覺到了,還真是讓人不敢覷!
那兩道接連響起的聲音終是讓君驚瀾轉過了頭,妖冶的麵容之上也似染上了一層薄霜,目光涼薄的落在了君傾城的身上:“君傾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現在是大秦戰王妃,可不再是我北越的公主,既嫁了人就在該秉持女戒好好在家相夫教子,至於本殿的太子妃也好,北越的未來皇後也好,與你有半點關係?”
“便是別人認不出來,難不成本殿的太子妃,本殿自己還認不出來麼?還是你這是在詛咒本殿登基之前不得好死?戰王爺,若是你不會管教自己的女人,不妨交給本殿來給你管教,到底她也曾經喚本殿一聲皇兄,本殿便是看在這聲稱呼的份兒上,也絕不會推辭拒絕。”
戰王南宮景修一滯,堅毅的麵龐之上青筋都已爆起。轉而淩厲的瞥了一眼君傾城,君傾城怎麼也沒想到,君驚瀾居然會如此不留情麵,說的話可謂讓她難堪到了極點,一張小臉兒頓時又青又白,眼眸含淚,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南宮景修滿身冷意更熾,想要開口解釋,豈知高台之上那男子絲毫不給他機會,說完側頭,他目光便自轉向了南齊十三王,薄唇再次輕輕掀動,那吐出來的話,卻讓滿殿之人,盡數色變。
“十三王爺,你那般想看本殿的太子妃,該不會是愛慕本殿的太子妃吧?本殿的太子妃仙姿月容的確是不假,可你這等滿身殺氣血氣的粗人若嚇到本殿的太子妃怎麼辦?你這不是生生讓本殿心疼死?”
“本殿了解你虎狼之人,有此男人特殊的需求,不過,本殿的女人,是不可能給別人看的,你若實在想看的話,挪,本殿看你們南齊的夢月公主也倒也還勉強的算得上是個美人,你若實在忍受不了欲火焚身,便勉為其難難的看一看她,臆想臆想,解解譏渴吧!”
噗嗤——
南宮景璃話落,一向沒心沒肺的南宮景皓當場便忍不住大笑出聲,便是殿中其它人亦是個個嘴角抽蓄的厲害,這渾不吝的太子殿下,這番話說的那可真真兒是,太缺德,太陰損了。
那夢月公主可是十三王的親妹妹,可是真正的一母同胞,那是嫡嫡親的親妹妹,他言語下流放浪不止,居然還讓人家看自個兒的親妹妹來‘望梅解渴’,還臆想臆想?
那不是赤裸裸的將人家往亂倫的道路上推?
墨夢月小臉兒頓時脹得通紅,又氣又惱,看著眾人投來的視線,饒是一向在民風開放南齊長大的姑娘,也是眼中氤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眼看就要止不住的往下墜。
啪——
十三王墨謹行亦被那話氣得臉色鐵青,當即拍案而起,那黃花梨木的宴桌差點兒都被男人用力的一掌拍的散了架,炯炯雙目剜著驚瀾,憤聲怒喝:“君驚瀾你放肆,這便是你北越的待客之道麼?”
“那十三王爺這般的舉止,便就是你南齊的作客之道麼?”
然則,就在他話落的瞬間,一道清清淡淡的聲音卻是當既又將墨謹行的震天怒吼,反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