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驚瀾,你想做什麼就快些,是不是還想再喂我一粒朱砂淚?還想看我放蕩的樣子?不用勞煩你尊貴的太子殿下動手,拿來吧,我自己吃便是了。”少女眼中劃過一抹幽暗,抬頭,伸手看向男子,眼中滿滿都是恨意。
朱砂淚,朱砂淚,一粒藥丸,滴滴都是淚!
左右都已經‘重溫’了一次,便是再多一次,又有何妨?
咬牙忍忍總會過去的,不過,先前是她欠他的。可是,從今以後,便是他欠她的,這債,終有一天她會討回來的!
她,洛無憂,向來恩還百倍,仇還千倍!他最好不要讓她逮著機會,否則,她亦必會討回今日這一筆。
少女的眸子濃墨如淵,燁燁的眸光森寒落入男子狹長鳳眼之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無形之中被絞碎發出輕輕的一道裂響。而後霸道的破土而出,肆意迅速的生長漫延開來。
君驚瀾驀然間勾唇,化出一抹邪惡的笑:“洛無憂,本殿的確是想到一個更好的方法來折磨你,而且,是個很有趣,很有趣的辦法,也是一個很有趣很有趣的遊戲,那就是,本殿決定要立你為後,將你永遠留在本殿的身邊。讓你,慢慢,慢慢的愛上本殿,心甘情願的承歡在本殿的身下……”
“然後,本殿再狠狠的將你拋棄,你說,這樣的折磨方法,豈不是比喂你那媚藥來的還更有趣?”男子左手強撐在少女腦後,右手食指輕輕的撫過少女的臉頰,眉眼,唇畔……
最後如羽毛輕輕輕的拂過少女臉頰上的那道傷口。
少女的冰冷孤傲還有烈性,不用深想男子也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而這卻也激起了男子心中最原始的怔服欲望,她的眸光越是冰冷不屑,越是鄙夷譏諷他卻越想要怔服她,改變她。
讓那冰冷的眸光有一天能散出無盡的柔軟。洛無憂,這個拒絕他拒絕的徹底的女人,對他說出不嫁皇室,永不為妃的女人!
她越是不屑,他便越要將她拉進來,永遠的禁錮在他的身邊!
這,的確是個很有趣的遊戲……
洛無憂聞言不怒反笑,聲音裏的諷屑卻是更濃:“那驚瀾太子恐怕注定會失望了,人是絕對不可能會愛上魔鬼禽獸的,你想看到的那一天,無憂想,是永遠也不會來的。所以,你死心吧!”
愛上魔鬼一次是愚蠢,再愛上另一個魔鬼那就愚蠢透頂。她洛無憂看起來就像是那種愚蠢透頂的人麼?
“哦?是嗎?那我們不如試目以待!本殿倒是覺得那一天或許很快就會到來,屆時,本殿會好好的觀賞你自願為本殿表演時的嬌媚。”男子不以為意,卻反而笑得更加妖嬈,豔麗如同那園中盛開搖曳的血色薔薇。
見少女隻冷笑不語,君驚瀾突的湊進少女頸邊輕聲低語:“當然,本殿可不忍心讓你一個人表演,到時本殿定會幫著你……”
那炙熱的氣息,讓少女渾身汗毛直豎,那露骨輕挑的惡心話語,更是讓少女當即便撇頭想要避開,男子卻是手指更加用力,強行將她製箍,讓她不得不承受,並勾起了少女的下顎,讓她直視自己。
洛無憂無法避開,渾身有些僵硬,心中更是一陣翻滾反胃,看著男人那張妖冶到極致的臉。突的很想在那臉上也狠狠的劃上一刀,將他所有的笑容和自信狠狠的戳破。
真不知他到底哪裏來的自信,會那般認為她就一定會愛上他?
他豈知,她的心中早就裝著一個人。
便是沒有那人,她就算愛上一隻豬,一隻狗,她也絕對不會愛上她眼前這個惡魔!
兩人四目,被迫相互對峙,一清冷如雪,鄙夷如刀,一妖嬈如火,自信滿滿。
殿宇之中陷入短暫時的寂靜,直到劈啪一聲悶響傳來,打破了那寧靜,君驚瀾方才收道回了手,轉身看著殿門外的王管家,還有那一地的瓷器碎片,和那濺在地上的燕窩粥,臉上的笑容頓消。
聲音裏也帶著幾分明顯的不愉:“王衝,你這是嫌本殿這太子府裏還不夠窮窘,嫌本殿荷包還不夠幹癟,所以你在想著怎麼樣替本殿敗家麼?”
“殿下恕罪,奴才隻是一時,一時不小心,手滑……”王管家還有些怔,聽到那話頓時臉色發白的跪了下去,想了半天卻想不到一個好的借口。手滑二字脫口而出,他差點沒悔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哦,原來是手滑啊?”君驚瀾點頭邪氣的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摔壞的東西就從你的月奉裏扣除,反正本殿一不小心荷包也很癟,實在發不出你的月奉,你這三年的月奉就不要再領了。”
“殿下,不要啊……奴才還想存點兒棺材本兒,還想攢點兒銀子娶房媳婦兒,生個兒子以後養老送終呢,殿下,奴才打了一輩子光棍了,奴才還想找個人陪著奴才,夏日裏給奴才扇扇風,冬日裏給奴才暖暖被窩說說知心話兒呢?您就忍心看奴才孤獨終老麼?殿下……”
整整三年的月銀都不要領了?那他豈不是要白幹三年?想想,他容易麼?他容易麼?好不容易熬到完成皇後娘娘的囑托了,殿下總算要登基了,他也要苦盡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