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冷喝:“君驚瀾,像你這種惡毒殘暴,不顧百姓生死的人,怎麼配繼承大統?若真讓你登位,那才真是我北越百姓之禍端,所以,今日我等便替天行道,你受死吧!”
“嗬,替天行道?要殺便殺還說那麼多廢話!想要本殿的命,來取便是,隻要,你們有那個膽量過來!”
君驚瀾冷哼了一聲,長袖一拂,手腕之上便多了一條血紅的絲線,線細如針,韌比玄鐵,在夜空之下飄飛舞動宛如靈蛇一般,竟是刀劍也砍不斷。
血紅絲線落在人頸脖,甚至連一絲痕跡也未留,無聲無聲的收割著生命。黑衣人被君驚瀾先發製人打個措手不及,竟是在眨眼之間便已倒下十餘個。
十道嘭嘭聲中,那十人具屍體沒有任何的傷痕,片刻之後眾人凝眼一看,這才發現那些人頸間全都多了一道紅線。
便宛如男子手中舞動的那條細小絲線一般,因著傷口極長極細所以一時看不分明,鮮血一時也噴不出來,不過片刻之後,那血卻是從那傷口處呈傘狀噴撒而出。
“追魂索,太子殿下還真是讓人意外,沒想到江湖十大兵器榜排名第二的神兵追魂索居然在你的手上,果真是狼子野心深藏不露!”
黑衣人收回眼皆滿麵震驚,那殺氣卻是更重:“既然如此,那今天我們就更不能放過你了,大家一起上,我們今日必要替天行道,誅殺這個給聖上下毒的亂臣賊子,以免來日他荼毒百姓。”
黑衣人說的大義凜然,君驚瀾卻是聽得滿麵嗤笑。
“齊大將軍,你說的還真是正義凜然,本太子便是荼毒百姓又如何?你想殺本太子便殺,就算你光明正大的動手,本太子亦是不懼,難不成還會懼你這宵小卑劣的行徑麼?本來,本太子對那個位子也不是非得不可。”
君驚瀾聲音滿是冷戾嘲諷:“可本殿有個脾氣,別人越不讓本殿做,本殿越是要做,所以,今天本殿會留你半條命,回去告訴君朔,那個位置本殿要定了,他不用再癡心妄想!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坐上那個位置!”
“哼,大言不慚,君驚瀾你先是害死皇後,如今還敢下毒謀害軟禁皇上,逼著皇上禪位於你,你以為你的行徑就沒有人知道麼?你生性殘忍,強搶民女,草薦人命不止,還惡膽包天竟大逆不道的暗害皇上,妄想謀朝篡位,其行卑劣,簡直天人共憤,更是人人得而誅之!”
“本將便是光明正大的殺你,又有何懼?”眼見身份被拆穿,齊千亦是不再遮掩,他一把撕下黑巾,國字臉上布滿了凜冽的怒火和殺氣。
更是一字一字細數著君驚瀾那滔天的罪狀!
“嗬,這一切便是本殿做的又如何?本殿本就是國之儲君,這皇位遲早也是本殿的,本殿就算現在提早拿過來你有意見?可惜啊,現在那死老頭要死不活,就算那聖旨是本殿逼他而立,你有證據麼?”
君驚瀾笑意森然無比:“聖旨是真,聖旨上的璽印更是真,有本事你去跟天下人證明,證明那傳位聖旨是假的。說起謀朝篡位本殿怎麼比得上你們?謀害國之儲君,未來的帝君,還有臉在這裏振振有詞指責本殿!
“真當本殿是軟柿子可以任你們拿捏麼?既如此,本殿也不介意讓你們好好的看看本殿的手段。”君驚瀾冷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噬血的殺意自男子體內噴薄而出,身體彎曲,突地左手一個撐地,一股勁氣直入血絲,那柔韌絲線頓時撐的筆直如劍,而後他整個人一躍而起,頭下腳上,在空中呈直線,倒灌而下。
男子身形快如閃電,三百六十度的極速旋轉,那紅色的絲線在他的手中隨著身形舞動,就仿佛是一個浮空的紅色圓盤,那麼完美,仿佛亙古長存。
道道細微的聲音不絕於耳,上百人全部瞬間隕命,倒地不起。所有人,無一例外,如先前十人一般,隻有頸間一道傷口。
看著滿地的屍體,齊千捂著胸口臉色慘白如紙,有道道血絲從那前胸處溢出,卻因衣衫黑色而看不清楚,然他捂胸的左手掌心及指縫早已染血。
那是,他自己的血。
整整一百名死士,在這個百姓口中惡名昭著的殺人狂魔手中,不到一柱香,不對,甚至不過在幾十息間便被盡數滅盡。
這樣的手段他如何能不震驚,如何能不憤怒,又如何能不怕?
“君驚瀾真是沒想到你,居然隱藏的如此之深,咳咳……”齊千一陣猛咳,呼吸亦是極其困難,心髒傳來一陣陣尖銳的刺痛。
別人不知,可他卻很清楚,那追魂絲直直插入他的胸口心髒,穿心折回,他的心髒已多了一個洞,不會致命,可是那傷卻永遠不會再好。
追魂之索,見血方回,奪命之傷,永生難愈!
這便是江湖十大神兵排行榜排名第二的追魂之索,卻是握在所有人都嗤之以鼻的惡太子手中,還傷了他,何其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