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嗚咽而過,落在人耳中如戾鬼哭泣一般,更讓整個荒園都透著一股詭異而陰森的感覺,拿著紙錢,剪秋身子有些僵直,若不是旁邊還有莫寒在,隻怕她早已驚叫出聲。
即使如此,她渾身還是驚出一層冷汗。
就在此時,她耳邊卻是傳來了莫寒疑惑的聲音。
“咦,奇怪了……”
“莫寒少爺,怎麼了?”
“哦,沒什麼!隻是奇怪為什麼這裏會長了這麼多的毒草!”
莫寒回神搖頭答了一句,看了一眼那屋子,眼眸裏閃過一絲疑惑,是他的錯覺麼,為什麼剛剛那一刹,他竟是覺得那裏麵似乎有一雙森冷的眼睛正盯著他們?
可等他看過去的時候,那奇異的感覺卻又突然消失了,並再不曾出現。
或許,隻是他想多了吧!
甩了甩頭,莫寒將那思緒甩開,打量著院落,若說進入這荒園給他什麼感覺,那就隻有四個字:詭異,奇怪。
“這個我知道,小姐閨房中的那些毒草,有幾株,也都是在這裏采過去的,我聽湯圓說起過,不過莫寒少爺說的對,這荒園之中,怎麼會長著這樣的有毒的花草呢?”
以前不覺得,此時聽莫寒一說,剪秋也是覺得有些奇怪,思緒被轉移,心中的恐懼,倒也是褪了幾分。
“這些毒草不像有人打理的樣子,或者,是自己長出來的也說不定。”莫寒看了片刻,卻也想不通,就算是無人打理,可也絕對不可能長出這麼多。
這些毒草雖看似雜亂無章。可有的,並不是原本便生長在這裏的,應該是被移植過來的,因為,這裏的土壤原本並不適合那些毒草的生長。
所以有的毒草,長勢並不好。
莫寒深諳醫理,更是時常上山采藥,對每種藥材的特性及生長環境,都極為了解。這一點,可以說,是洛無憂萬萬也及不上的。
然則,這也是無法的事,她長在閨閣,能夠習醫已不是件易事,不可能像莫寒一般自由,也沒有那麼多的心力和時間,可以去研究這些。
更多的,還是占了重生這個作弊器,以及,那醫毒雙經的捷徑。
“你看,那裏有些白毛,你要找的貓兒,大概就被埋在那槐樹底下。”莫寒掃視了一圈兒,指著大門處牆角的一棵隻有女子手臂粗細的槐樹。
“這裏很詭異,聽你說更是死過人,若是一個女子要將貓兒埋在這裏,定會挑選最近的地方,而絕對不會進入內院深處。”
畢竟女子膽小,連剪秋這麼沉靜敢和戰王耍心機的人都被嚇成這樣,更遑論其它的女子了,那還不被嚇死麼?
莫寒說著,人已行到槐樹前,撿過一截枯枝,幾乎沒挖幾下,便掏到了一個硬物,用手帕包住提起來一看,果然是隻貓兒,隻是,身體早已僵硬。而那貓兒的長相,與剪秋所形容的一致。
隻是渾身皮毛都已染上黃土,早已不再雪白。
“怎麼可能會這樣?”伸手一觸之下,莫寒卻是突的蹙緊了眉頭,溫潤的聲音裏帶著些許的驚訝和不解。
“莫寒少爺,發生什麼事了,這貓兒……”
“等回去再說,這貓兒死的有些詭異,我們先去那屋裏看看。”莫寒脫下披風,將那貓兒的屍體包了起來。
剪秋一愣,看了一下那陰森的院落廂房,秀眉緊蹙:“進去,莫寒少爺,那裏麵,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總感覺,那裏麵,似乎有雙眼睛,一直盯著我們,我進去看看,你要怕的話,可以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會出來。”
“一雙眼睛盯,盯著我們……”
剪秋嚇得臉色更白,莫寒卻是已將那包裹綁在背上背了起來,狹長的眸光再次落在那棟屋子。就在剛剛,他又感覺到了那種奇怪的感覺。
一連兩次,絕對不可能是他的錯覺。
這院子絕對有古怪,既然來了,他自然要去探個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