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容王爺領兵及時趕到,將刺客全殲,隻怕聖上危矣,然則,真正救了聖上的,卻非容王爺,而是容王之子,容狄,也是大秦後來的戰神,更是皇帝親旨敕封的一代神王,容郡王爺。”
顧流年回神說完,看了看有些呆愣的少女道:“怎麼,小表妹可也是被那個名字震懾到了麼?”
“震懾,應該說是震憾來的更為妥貼。”洛無憂搖頭歎息,容狄,沒想到,還真的是他,居然真的是他。
少女聲裏充滿了喟歎,“按推算,當年的容郡王應也不過七八歲左右的孩童,卻不想,竟已有如此的魄力和如此的能力!”
“誰說不是,想想我自己,那時候還是個不知事的孩子,他卻可以獨擋一麵了,八歲救駕有功,十二歲入戰場,三年間,共經曆大小四百八十場戰役,無往不勝,無往不利。也隻有這樣的人,才配那傳奇二字吧!”
顧流年的聲音裏滿滿都是欽佩,轉而卻又有些惋惜,“可惜的是,那樣一個驚才絕豔的人物,卻也最終難逃戰爭的殘酷。”
洛無憂默然,容狄,那個男人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強大到讓人隻能仰望,是無數大秦兒郎心中的欽佩的對象。
可他們豈知,那個男人狡詐詭變的功力,也如同一座大山。
五年,竟沒有任何人發現,他的腿傷是假的,他可以站立,可以行走,他的武功如昔高深莫測,天下人都被他給騙了。
甚至,也包括她!
“可此事與外祖父又有何關係?”
洛無憂眨眼斂去心中思緒,蹙眉問道:“三司查證,禦史台隻負責監察,三司給出了結論,此事卻和外祖父扯上了關係,莫不是,外祖父知道到了什麼不該知道的?”
“無憂果真聰慧,若身為男兒身,定會有番大作為。”
顧流年頓了頓,道:“具體是什麼,我並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外祖父手裏掌握著一件東西,那東西到底從何而來,我卻不知,也從來沒有見過。”
“但是,這些年來,夜裏來顧府的人並不少,大概,都是為了那件東西而來的吧!”顧流年苦笑,若不是因無意中發現這個,他也不會懷疑,不會想到當年的事,更不會去暗中調查。
哪曾想,一查,卻查出這麼多往事,不過,就算查的再多也不過是些皮毛,都不是些有用的東西。
頓了頓,他卻道,“不過,有一次,我卻聽到外祖父曾和父親說過的一句話,他說,若那件東西丟了,誰也保不住顧家,就連姑姑也會有危險。”
誰也保不住顧家,就連姑姑也會有危險!
顧流年的姑姑,指的自然就是她娘顧若蘭了,大表哥的話,與外祖父的話不謀而合,隻是,外祖父為何會說,誰也保不住顧家?
洛無憂眼眸一轉,將心中疑惑壓下,點了點頭,又問道:“那表哥在你生病之前這些日子,可有和什麼人接觸過?”
表哥所說的那件東西,應該就是那個竹牌了,那個竹牌到底代表著什麼,為什麼那些人費盡心思的想要拿到?
按說,外祖父藏的地方,實在不是很隱密,那些人就算再遜,也不會找了十幾年還沒有找到吧?就算一夜搜一個角落,十幾年也該把整個顧府角落裏的灰塵都翻遍了,他們竟然都沒有能找到?
是那些人太蠢?還是,外祖父先前並未將東西放在那裏?
怎麼想來,好像後者的可能性都要大一些。
“我生病之前麼,其實表妹你應該能想到,在暗中調查到這些之後,我一直行事都很小心,可沒想到,卻還是著了道,甚至連到底怎麼著了道的都不知道!”顧流年臉上也布滿了一絲陰沉。
轉瞬,吸了口氣,放鬆道:“若問我接觸過的人,仔細的想來,我身邊的人,都是我自己暗中挑選的,挑選之前皆做了仔細的甄選,再三的做過調查,我相信,他們應該沒有問題。”
“平日裏我和別人接觸也都是小心翼翼,絕對不敢有半點行差踏錯,若說唯一有問題的……”顧流年說到此頓住,轉而抬頭看向洛無憂。
“雲弄巧?”
洛無憂櫻唇輕啟,淡淡吐出一個名字,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來,無憂與表哥算是英雄所見略同。”
“不錯,顧府之中,多出來的人,隻有她,二弟救她回府,她無處可去,娘憐惜將她留了下來,我不放心,暗中派人監視了她一段日子,卻沒有發現她有什麼不對。我不知道顧府之中還有沒有別人安下的暗樁。”
“但是這個雲弄巧卻很值得懷疑,她的出現,太過湊巧!”整個顧府四周雖波濤暗湧,可表麵卻一直風平浪靜,自搬到齊洲之後,雖夜夜有人前來查探,卻也一直相安無事。
可偏偏,這個雲弄巧來了之後,便出了事。
他暗中調查一直做的很隱密,甚至就連外祖父和父親也不知道,一直瞞著府中之人,卻有人想這樣不動聲色的將他除掉。
這隻能證明,他已經暴露了,隻是,他自己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