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病人瑣事繁多,更何況還是這麼多的病人。
那可起他殺人執行人務還要累得多。
肖庭忠一邊派人前往各個城鎮購置七星草,也召集了齊洲城所有的大夫前來幫忙,這些患者染病程度不同,所需要用的藥量也都不同,必須一一診治,將之區分。
尤其是老人和小孩兒,若藥性太猛,反而會讓他們的身體承受不住。
經過這些天的努力,大部份的患者都已穩定了下來,顧流年的身體在洛無憂的調理下,也飛快的好了起來,臉上的膿包已經結痂,城外的一些流民也都被放進了城內,包括洛無憂曾看診的那對母子。
隻是這樣一來,藥材的耗量加大,很快,所有能調集的七星草都已用完。肖庭忠急得夜不能寐,到處著人購買七星草。
而此時,洛無憂已站帶著顧流風,站在顧府門前。
“請問你們找誰?”
大門被敲開一條縫兒,那縫中探出一顆頭來,那人警惕的看著洛無憂三人,有些疑惑的問。
“雙喜,還不開門,是我。”顧流風開口,聲音有些虛弱,那門房小廝還是一聽便聽認出了那聲音,頓時大喜過望。
“大少爺,是你麼大少爺,奴才還以為……您沒事了麼?您可不知道,這些日子老爺和夫人天天兒都去隔離區,就想看看大少爺到底怎麼樣了,可是,官兵守著不讓靠近,老夫人和夫人日夜垂淚,你能回來,可真是太好了……”
“大少爺,快,您趕緊進來”雙喜將房著大打開,雙眼泛著淚,眼前的人太過瘦弱,那一身的衣衫穿在身上空蕩蕩的,頭上還戴著鬥笠麵紗,也難怪他一時間竟是沒認出來。
洛無憂心下微澀顧府的人每日都去,她自是知曉的,隻是,那幾日她忙的不可開交,且顧流年的病情剛穩定,根本一刻離不得人。
所以,她並未出去與舅舅舅母相見。
寒濯攙著顧流年走進了顧府,雙喜卻是抹了一把淚,轉身便衝進了屋子裏,一邊跑,一邊大喊,“老太爺,老夫人,老爺,夫人,你們快出來,少爺回來了,大少爺回來了,你們快出來,大少爺回來了……”
“你說什麼,我兒回來了,他在哪兒,他在哪兒,雙喜,年兒他在哪裏,在哪裏,你快說……”一襲素裙的少婦從房裏踉踉蹌蹌的衝了出來,拉著雙喜的衣衫急聲詢問。
少婦年約三十歲,五官精細,麵色卻是發白,下巴兒尖尖,一雙明眸哭得紅腫如核,臉上還有著未幹的淚痕。
“娘,孩兒在這兒。”顧流年伸手摘上了鬥笠,聲音有些激動的喚了一聲,看著母親親因自己而悴悴的樣子,眼中也是覆上了一層薄霧。
“年兒,真是我的年兒,你可回來了,都擔心死娘了……”婦人上前一把抱住了男子,泣不成聲,“娘還以為再見不到你了,年兒,你可回來了,你知不知道,娘和你祖母,這些日子眼淚都快流幹了……”
即使顧流年滿臉疤痕,可她還是一眼認出了他,就是自己的兒子,這就是母子,母子連心。
看著這一幕,無憂不由的又想起了顧若蘭和安兒。眼神微微一黯,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裏?雖然早就讓他們避開了南邊的這條路線。
可到底兩地分隔,又怎能讓她不牽腸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