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自然是讓君傾城增加對我的怨恨,也讓洛仙兒的挑拔更加的順理成章,起到最大的作用。”
當然,她本還想趁此擺脫容狄,卻不想……
至於那另一路人馬,那還用問麼?可還有個人一直派了人在她的身邊……
“嗬,從來隻聽過報仇雪恨,我還沒見過自己給自己拉仇恨的!”青鸞聽得頭大,撇了一眼洛無憂,這彎彎繞繞的。真不知道她那腦子怎麼想出來的。
“也可以這麼說,不過,更準確的來說,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一根細竹壓彎到底,反彈才最大,我把自己弄得越慘,等翻盤時才能贏得更多的同情,也才能讓他們的名聲徹底的越跌至穀底,懂了麼?”
今日過後,永昭與洛仙兒名聲大跌,短期內想要恢複都是不可能的。
洛無憂頓了頓道:“至於婉姨娘,嗬,洛仙兒那般恨我,百花宴上沒能動手,祖母壽宴這麼好的機會,她們又怎麼會放過?”
“壽宴上賓客眾多,她們能使的手段,自也受到局限,我隨師父習醫,身邊又有你在,她們自然有所顧忌,知曉害我根本行不通,除了在壽禮上做手腳,對娘和安兒出手之外,她們又還能耍出什麼花招?”
偷竊誣陷的戲碼她們早演過多次,次次落空再用隻會落人笑柄,對付娘和安兒,她們要撇清關係,自也絕對不可能自己動手。
如此情況下,自然得找人來借刀殺人了。
這刀,自然就是婉姨娘。
婉姨娘大約也是這相府之中她們暫時能夠拿捏的唯一把刀了,雪姨娘那房不必說,麗姨娘向來寡淡,與娘一般不爭不搶,如同隱形人。
屏姨娘那兩母子不成器。
且這些人本就避著她們,並不是隨意能拿捏的。
可婉姨娘不同,婉姨娘出身武將之家,還會幾手功夫,且又和她有仇,洛明溪被送去家廟,這不正好是一個天賜的砝碼,用洛明溪來拿捏婉姨娘順理成章,豈不是比其它人容易的多?
無憂嘴角勾起一抹輕嘲,看來,她替她們準備的這把刀。
洛仙兒還挺感興趣的。
總算也沒有白白的讓湯圓流那麼多的血了。
洛無憂解釋了一大堆,青鸞憋了許久,卻隻憋了一句話給她:“你腦子,肯定和別人長得不一樣。”
這麼複雜的事情,虧得她也能想得出來。
說完抱著那桑哲給的那長木盒子出去了。
洛無憂搖頭,不一樣,哪裏不一樣?
隻不過,她比別人想得多,天天想,夜夜想,自從蘭若寺回來之後,便無時無刻不在想。到底,要怎麼解了緣那八字緘言。
七絕帶煞,命裏孤絕。
人言七絕,他卻七絕不夠,賜她八絕!
嗬,她洛無憂信命,卻從來不認命,即注定她命裏孤絕,那便將娘親與安兒送走遠離她便是。
置之死地而後生。
所以,她布下這一局,生死迷局。
君驚瀾的出使是個意外,也恰是這個意外,讓她的計劃更加的順理成章。
如今,顧若蘭與安兒已死,娘和弟弟可過上普通人的日子。
哪怕分開,也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要報仇,可敵人太強,數翻籌謀,也根本未傷及仇人根本。
皇室,是他們堅定的靠山,在都城,她處處受局限,能做的太少,所以,安排安兒和娘假死,不止是為了他們的安全。
也是為了,給自己製造機會,離開秦都。
且,已是十月,再過半個月,因渭河一帶連降大雨,倒致渭河決堤,淹了三山五郡,洪災過後,便是溫疫,齊洲城也是疫區。
齊洲乃顧府祖宅,當年外祖父官場失意,又累及了娘親,在秦都鬱鬱不得誌,又心有愧疚,五年前,便舉家遷回了齊洲。
而大表哥,便在這場溫疫中身染症去世。
前世,洛仙兒借此一舉成名,那時娘去世不足半年,大表哥也去世,外祖父外祖母大受打擊,她當時沉迷在喪母之痛中,竟未曾去探望過外祖父外祖母,實為不孝。
後顧家更因她而滅,這次,她定不會讓顧家再少一人。
絕對不會!
夜色中,少女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的笑。
此事鬧得如此之大,想來,皇帝皇太後,也不會置之不理。
她想要的東西,很快就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