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昭麵色沉了沉,冷眼睨了兩位夫人一眼。
卻也沒有說話。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少女的身上,似乎都在等在看少女痛哭流涕的模樣。
然,讓眾位夫人失望的是,少女依舊笑意盈盈,恍若未覺一般。
凝了一眼那兩位開口的貴夫人,這才道:“佟夫人,徐夫人說笑了,無憂統共與驚瀾太子不過三麵之緣,一次在宮宴,一次在百花盛宴,聖上宮中各位娘娘還有文武百官都在場。”
“想來,兩位夫人一位身為禦使台夫人,一位身為內閣大學士夫人,都有封誥在身,也是在場的吧?兩位夫人哪隻眼睛看到無憂勾引太子了?”
洛無憂笑問,把兩位夫人堵得不輕。
她卻繼續道:“另一次出遊踏春,不過是應好友之邀,幾位王爺,我相府一眾姐妹也都在,若無憂眾目睽睽之下勾引太子,兩位夫人以為,我相府的女兒,都是這般不知廉恥的!還是兩位夫人在暗指……”
“皇上識人不清,封了一個那般下作的女子為縣主?”少女臉上依舊掛著笑,話到最後,卻是多了一絲犀利。
“你胡說八道什麼,聖上自最是公允,我們可沒那樣說過。”佟夫人頓時變了臉色,她的夫君官居四品,百花宴與宮宴自然都是在場的。
本隻那麼嘴碎一說,卻不想這少女竟如此言詞犀利,將這件事兒扯到皇上身上,那可是大秦第一人,誰敢說他識人不清。
那還不是活膩味兒了麼?
那徐夫人臉色也是變了變,卻是瞬間斂去,笑道:“縣主果然玲瓏剔透,不止人美,這心思也非常人能及,佟夫人也不過是笑言一句,縣主又何必在意,不如就一笑揭過如何?”
“無憂謝過夫人誇獎,不過,兩位夫人的誇獎,無憂還真是不敢承情,無憂尚未及笄,我相府門庭森嚴,父親和母親對我一眾姐妹平日裏更是言傳身教,無憂謹言慎行,萬不敢讓父親母親,相府門楣蒙羞。”
“是以,一時憤慨言語過激,也還望二位夫人不要計較,兩位夫人來替我祖母賀壽,都是我相府的貴客,若因無憂之失,讓二位心中不痛快,無憂在此,向二位夫人賠禮。”
洛無憂說著,低眉順眼給兩人福了福身。
“縣主客氣了,今日乃老夫人大壽,自得喜慶樂嗬,何必說那些不痛快的事兒,有公主教導,縣主禮儀哪能差了去,光看這通身的尊貴之氣,一看就是宮中教養嬤嬤方能教導出的,足可見公主對縣主真心疼惜,更是悉心教導。”
那徐夫人笑了笑,又將永昭與洛無憂誇讚了一通。
“徐夫人說的是,升平縣主果真是個玲瓏妙人,也難怪,前些日子,惠茵前去拜見姐姐時,就連姐姐和王爺也對縣主大加讚賞了。”
洛無憂瞟眼看過去,開口的卻是兵部侍朗府沈夫人,頓時福身道:“沈夫人謬讚,無憂愧不敢當。”
眾位貴夫人也是愣了愣,沈夫人的姐姐可不就是容王妃,聽沈夫人之意,竟是連容王妃和容王爺,都很看好洛無憂。
這到底是沈夫人為替洛無憂解圍的托詞,亦或是真的?
沈夫人對眾人的疑惑視線,視而不見,朝洛無憂笑笑道;“當得,這可是王妃姐姐親口說的,怎會當不得。”沈夫人笑了笑道:“縣主,我家那個皮猴兒,一會兒可得請縣主多多擔待。”
“夫人言重,無憂自當好好照顧素卿妹妹。”
見洛無憂滿口應承,眉宇間不掩對自家女兒的喜愛,沈夫人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難怪卿兒整天無憂無憂,將眼前的女子掛在嘴邊。
是個心思通透的,也難怪,眼前的少女,能入了卿兒丫頭那刁鑽的眼。
“幾位夫人客氣,這丫頭,向來頑皮,倒讓幾位夫人看了笑話。”
永昭客氣了一句,引來無數人的附和,她轉頭看向洛無憂,臉上帶端莊和肅然,道:“無憂,幾位夫人大量不計較,以後切不可再如此莽撞,好了,你便先去吧,去陪陪你祖母,幫著仙兒,替母親招呼客人。”
訓斥一句,臉上複又帶著和藹的笑意,好似兩人真是一對好母女一般。
“是,母親,各位夫人,無憂便先行告退了。”
永照既要裝慈母,她自也不會去傻的拆穿,洛無憂笑著福身應了,轉身退出了水榭,去了各家小姐那邊。
……
“嬤嬤,你說洛無憂會吃虧,可如今,那賤人卻半點虧沒吃到,反把那兩位夫人的話堵了回去,你現在看到了,那賤人有多伶牙利齒了吧?”
洛仙兒遠遠在亭中看著這一幕,尤其看向少女向自己走了過來,更是氣得後槽牙都快給咬碎了。
“小姐,這勝了一場嘴仗卻給所有的夫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得不償失,她看似出了風頭,可其實啊,卻是在自毀前程。”
齊嬤嬤卻是意有所指的說著。
洛仙兒卻是聽得一頭霧水,一時間,根本不知其所雲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