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床上男人的袍擺,直接將匕首擦幹淨,又送進了匕鞘之中,這一切,少女做的極其優雅,一點也沒有傷人之後的慌亂。
最後,便那樣站在床前,看著男人的鮮血一點一點的流,染紅了錦被,也染紅了少女那雙清澈的眼眸。
眼前這一幕,落進一雙幽深的眼瞳,看著少女挺拔如竹久久站在床前,一動未動的身影,還有那手起刀落,沒有絲毫猶豫的動作,那人微微的蹙了蹙眉。
到底,得有多深的恨意,才能讓她做到如此地步?
廢了人不止,還要站在那裏欣賞那人淒慘的畫麵。
一個深閨少女,為何會有那般濃烈的恨意,而那恨意之中,還有一種讓人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就連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
“出來吧?”
正在此時,洛無憂卻是輕斥一聲,轉過了身體,冷凝的眸子,看著空蕩蕩的屋子裏,突然多出來的一道人影。
“又是你?”
洛無憂黛眉輕蹙,聲音也有些微冷:“樓主似乎真的很閑,整天跟在無憂的身邊,是明月樓真的沒事可做了嗎?”
一直都知道,自己身邊有人跟著,隻是,對方的身手太高,她根本察覺不到到底是誰,能發現,也是仗著自己獨特而敏銳的感知。
不過,對方也一直沒有現身,更沒有出手幹涉她的事。
所以,她雖知道可能是誰,卻也隻是假裝不知,依舊做著自己的事,而就在剛剛,她卻敏銳的感覺到了那人的氣息。
“是挺閑的。”
上官明月負手而立,血色的曼珠沙華麵具下,男人一雙眸子緊盯著洛無憂的臉頰,似乎想要從她臉上,看到一點點恐懼,或者其它的情緒。
隻是,那雙眸子卻是一片幽深,如同無底的黑色深淵,讓人看不到半點東西。
“你和楊義有仇?”上官明月問,肯定有仇,還是不小的仇,否則的話,以她一介女子的身份,必不會使出這樣的手段,竟是直接斷了那人的子孫根。
洛無憂臉上掛著一絲冷笑,聲音清冷如雪:“這似乎和樓主無關,若無事的話,樓主還是先行離開吧?否則,一會兒人來,被當做嫌犯就不好了。”
楊義,每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洛無憂的心中便隻剩下無盡的恨意,過去,那屈辱的一幕幕,似乎又回到了她的腦海。
那是她最不願意去想的過往,她一直努力的忘記,可是,就在看到楊義的那一刻,那些過往卻都一一浮上她的腦海,讓她恨到極致。
也痛到極致!
少女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淒迷之色,並未逃過男人的眼睛,那一絲絲的痛,如驚鴻一瞥,快到極致,也濃烈到了極致,直直撞進男人的心底。
讓男人心中有一瞬間的怔愣,待他回神時,少女卻已轉身出了房門。
“樓主還不走,是想要現在就動手麼?”洛無憂回到先前的房間,轉身看著一路跟著她的男子,清冷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不耐。
那話說的沒頭沒腦,但男人卻很清楚她在說什麼,一撩袍擺,男人坐在了屋中的竹椅之上。
“今日,本樓主沒想殺你。”
“那樓主打算何時下手,過了今天,或者明天,又或者後天?”洛無憂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眼眸流轉,突地道:“我有一筆生意,想要和樓主談,不知樓主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