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幕看到的是周圍人對自己的指指點點,聽到的是周圍人對自己的議論聲音,就好像五年級的時候一樣。
他將自己的手從小女生手裏抽了出來,也沒有在意跟在他後麵一口一個哥哥叫著的小女生,就這麼好像走在刀尖一樣,走一步他看見的是多了一個人對他的指指點點,走一步他聽見的是多了一個人對他的議論。
野狗。
不要臉的老母。
不該出現在世界上的孩子。
本來就不應該存在的孩子。
一個一個的評論好像一塊一塊的大石,就這麼壓在了他的身上。
事實上周圍的人隻是在互相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畢竟白幕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了,就好像一個茶後說點一樣遲早是要被遺忘的,所以剛才那會兒根本就沒有人反應了過來白幕是誰,隻是知道罵人的那個人是鄭家的老三,但是她是在罵白幕這件事說真的沒有人意識到了。
——因為當時現場也有很多上學路過被鄭家老三姑娘罵人的態度嚇到站住腳的學生,再加上和鄭家有來往的人都知道鄭家老三就是潑辣的姑娘,所以也沒有太在意。
白幕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五年級的時候,走在路上不管是走在哪裏,都有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的,都有人對著自己的事情議論紛紛的,他好像永遠都是八卦故事的主角一樣,各種各樣支持哪一方的故事都有,但是其中的真實性沒有人知道到底如何。
——但是不管是哪種的說法,最後終究隻有一個結論。
——他白幕,根本就是不應該出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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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幕是用著很平常的語氣說出來這個事情的。
用那種好像故事的主人公不是他,他也不是故事之中被說著不應該出生的孩子一樣。
如果是換做常河或者猴子,誰都可能相信他們可能是真的不在意了,真的釋然了,真的無所謂了,但是就剛剛白幕那個樣子的模樣,論誰都不能說相信白幕已經淡定了,已經不在意了,已經釋然了,已經無所謂了。
“晚上……別去了吧。”猴子掙紮的說出來,也沒有在意現在還有很多同學圍在他們身邊。
其實猴子是很想去的,就像何源說的那樣,不管是算等級還是算裝備水平,他們連靠近開荒戰役當一個後勤備用成員的份都沒有,這一次能夠跟著浮空城之主一起去開荒戰役可以說是一個很難得的事情,錯過了,下一次有沒有機會了還不一定。
但是猴子不能不管白幕,他覺得白幕肯定現在不願意看到任何人。
不願意看到任何鄭家或者白家的人,不願意看到白言的。
所以他不想要白幕去,但是如果白幕不去的話,他自己就肯定會有些擔心,所以他覺得,還是不要去了吧,如果都不去了,那麼他們擁有的就是同樣的遺憾了,有了同樣的話題可以說的話,氣氛應該就不會太過尷尬了。
“為什麼不去?”白幕淡淡的笑了笑,問到。
“那就去。”於是常河點了點頭,順便還是拉了一把想要繼續說什麼的猴子。
猴子不解的看向常河,不明白為什麼常河要同意晚上一起去開荒戰役,這樣子不是給白幕增加不必要的煩惱嗎。
常河卻是笑了笑,沒有解答猴子的疑問,而是去應付一些同學問的他們晚上要去做什麼的問題去了。
看著又是和同學們鬧作一團的猴子和常河,白幕隻是淡淡的笑了笑,卻也沒有說什麼話。
他已經不想要給常河或者猴子添麻煩了。
白幕現在其實很希望去一個沒有鄭家的地方,沒有白家的地方,沒有人知道他的事情的地方,一個人,一個人也好,他隻想要遠離這一切了。
也許,死去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白幕看了看課桌上麵被別人遞過來的數學試卷,試卷上麵的字符分開一個一個的他都認識,但是組合在一起組成了一道題目,卻是讓他非常茫然的看著,卻根本不知道怎麼去回答這個題目,怎麼去解答這個題目。
什麼都比不上別人,什麼都比別人差,誰都不要自己,誰都厭惡自己,自己就好像一坨垃圾一樣,可有可無的,說不定還不是可有可無的,說不定自己的存在還是一個汙染環境的存在,隻要存在就會影響綠化,就會帶來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