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怎麼來了？”素雅的聲音，透著驚訝，當然更多的是驚喜。
“三年前，洛家滿門被滅，是你幫司徒朔月在洛家做了手腳吧……”顧北塵的聲音有些清冷，低低的不帶一絲溫度。
“…師兄，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洛家被滅，我也是你看見洛兒受傷被你抱回來之後，我才知道的消息。你怎麼就懷疑我做了手腳呢？”素雅的臉白了白，強壓住內心的慌張說道。
“去寒地的路上，洛兒遇到的殺手，也是你安排的吧…”沒有回答素雅的話，顧北塵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沒有，我沒有派人去刺殺。師兄，是不是那丫頭跟你說了什麼？”素雅有些驚恐，這樣的師兄，讓她有些害怕。
“洛兒去寒地的行蹤，也是你透露給司徒朔月的吧。若刺殺不成功，隻要讓司徒朔月見到了洛兒，便也足以完成你的計劃。”
“沒有，不是我…我沒有…”素雅喃喃低聲。
“賞花會是你讓秦玲兒告訴洛兒的，然後安排司徒朔月的出現。那麼大規模的軍隊調動，我安排在天城的人不可能發現不了，是你從中做了手腳，幫了司徒朔月一把…”
“……”素雅沒有說話，她知道，他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她的反駁，沒有意義。
“素雅，我知道，你討厭洛兒，你多次暗害於她，可是天城，世世代代擁護、信仰天門的民眾，你怎麼，下得去手？”顧北塵看著眼前有些頹廢的師妹，一時間百感交集。
相識幾百年，她這個師妹一直都是優雅得體的模樣，可是不知從何時起，慢慢的變了。變得善妒，敏感，暴躁，嗜血。他一次次的容忍，卻沒有換來她的自我認知，反而是變本加厲起來…
“那些民眾，我本以為，司徒朔月最多隻是抓住他們用來威脅而已，我沒有想過要害死他們的…沒有…”想到那些民眾，素雅內心裏就一陣懼怕。那日，她也去了天城，她去的時候所有人都離開了，她隻看到，滿城死狀淒慘的城民，以及染血的護城河…
“素雅，洛兒是我這一生，最在乎、也是唯一在乎的女子。你一次次挑戰我的底線，一次次害她。你可知為何，我從不動你？”顧北塵歎了一口氣，輕聲說著。
“…為何…”素雅抬眼看他…
“因為…有一個愛了你幾百年，你卻從不肯多看一眼的人，他為你做了很多很多你不知道的事。這是他唯一求我的事，我又怎麼忍心，不成全他！”
“……他……”素雅蠕動了下嘴唇，卻沒有發出其他字眼…
“以前你做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再追究。可是，從今以後，從現在開始。你若再做出傷害洛兒的事情，我便不再饒你！任何人，傷害她！都得死！你…不是例外。其實或許，你死了，對他來說，才是真真正正的解脫吧…”
說罷，顧北塵再歎了一口氣，轉身不再停留的離開了。他一走，素雅繃緊的身子立刻就軟了，想到顧北塵說的如此絕情的話，想到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淚流滿麵。
她很久沒哭過了，她哭得越來越大聲，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與不甘全部發泄出來，又像是，在祭奠她從沒有開始，便錯過的愛情，錯過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