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木蓮豆腐(2 / 2)

這是一個極荒涼的所在,或者說隻是一個洞穴,那洞穴裏什麼也沒有,隻有黃色的泥牆壁,泥牆壁上閃爍著小小的一簇光。

“你是誰?”以真氣喘籲籲地拍拍狂跳的心髒,忍不住再一次追問這個問題。而當以真環視這個小小的洞穴的時候,才感覺到有一絲似曾相識的熟悉。

難道你是?以真詫異地問。

而蒙麵人對著以真的疑問,點了點頭,慢慢地把頭上蒙蓋著的麵罩取了下來,那熟悉的麵容顯露了出來,是的,那稚氣的眉眼,那倔強的唇線,對,蒙麵人不是別人,正是幻,或者不該說是蒙麵人,而該是說蒙麵鬼,因為幻實在稱不上是一個人。

“幻,要死了,是你,真要嚇死我呀。”以真一看到幻,所有緊張的細胞都一下子鬆懈下來,所以不知道是哭還是笑,語無倫次地一邊說,一邊拍打著幻。“要命呀,你和我開什麼玩笑。以真說著撅起了嘴巴,真叫人不高興。

幻卻並沒有多說,隻是笑了笑,他的寬厚實在和他的年紀不相稱,因為從外表上來看,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孩子。

現在,以真可要舒舒服服地休息休息。她張開長長的手臂,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打一個深深的嗬欠,然後舒展著長長的腿,撲通一聲就倒在地上,哦,這泥地可是鬆軟異常,可比得上席夢思。而幻呢,並不多說,隻是寬容地看著以真,默默地坐在她身邊,隻癡癡看著以真,仿佛以真是一副百看不厭的美麗畫卷。

“那個小孩子被婆婆帶到哪了?”以真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骨碌一下爬起來,看著幻的眼睛問。

“婆婆?哪個婆婆?”幻疑惑地問。

“哪個婆婆?你怎麼忘了,在那間你把我拉進去的房間裏,不是婆婆出現了嗎?”以真說。“不是你帶我去的婆婆那裏,難道你忘記了。”

以真坐正了,然後用手掘著身邊的泥土:“說實在,不相處不知道,一相處才知道,婆婆實在是個好人。”以真甩甩手上的泥巴,笑著說:“不是你捂住我的嘴巴,婆婆現在這會一定和我們在一起呢。”

幻笑了,搖著頭說:“其實,是你看錯了,她不是婆婆。”以真一聽,趕緊直直看著幻,幻又不笑了,又搖著頭說:“怎麼說,她不是婆婆,可其實又是婆婆,我不好說,以後如果有機會,你自然就曉的了。哎。,不說這個了。”

以真聽得隻搖頭:“一會是,一會又不是,誰知道你說得是什麼,不過,那帶著小男孩到底怎麼了。”以真還是堅持追問著。

幻卻眼神漂移著,不敢去看以真的眼睛,隻定定地看著眼前黃色的地,半晌,才說話:“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隻是你要記牢。”

幻抬起頭,正眼看著以真說:“如果,下次,捉迷藏,你都要把自己藏好,千萬不要被姑姑找到,千萬,千萬。”

姑姑?姑姑在玩捉迷藏嗎?以真準備好奇地追問,幻卻擺了擺手,做了個止言的動作。

以真隻好靠在牆壁上,慢慢地閉上眼睛,她把自己的身體一段一段放鬆,緊閉著眼皮,慢慢地一點一點感覺,這是什麼那是什麼,一切的感覺仿佛還是那麼強烈,美妙,這身體仿佛還是一個真實的存在。

有鼻息,濕潤,在自己的耳際一陣一陣蓬勃而出,“以真,以真,我愛你!”是子蕭的聲音,哦,子蕭,你在哪呢?可轉瞬間,這鼻息消失了,以真茫然地睜開眼睛,周圍白茫茫一切,子蕭,子蕭,你在哪呀?

周圍寂靜,什麼也沒有,然後,在白茫茫中,星星點點的燈火浮了出來,這燈火漂浮在白色的霧氣中,仿佛帶著一連連的歡聲笑語。

霧氣磅礴中,有淡淡的若有若無的香氣滲透彌漫了過來,這香氣悠長馥鬱,仿佛是一條扯不斷丟不掉的帶子,這頭連著以真,那頭連著茫然神秘的一個記憶片段。

哦,那裏到底有什麼?以真聽見自己的心在一次次的追問,可是沒有人回答,隻有那香氣,越來越濃,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