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真看著她,木然地點點頭,說:“好玩。”聽到以真的話,小姑娘可高興了,連蹦帶跳地蹦達過來,把小手悄悄地牽住了以真的手,好冰的手哦。
以真忍不住退縮了一下,但小姑娘絲毫不為意,繼續用力的抓住以真的手:“走,姐姐,我帶你到處逛逛。”
也許,到這個時候,即使發愁害怕也都是枉然。
以真不由得笑了。忽然,想起了什麼,把另外一隻手伸進衣袋子裏掏呀逃,終於掏出一塊巧克力,那是為低血糖而放在口袋裏留做預防的。
以真把巧克力遞給小姑娘,“給你。”
小姑娘一看以真遞過來的東西,一愣,問:“這是什麼?”
以真笑著說:“不是說要給你買糖嗎?這是糖呀。”
小姑娘接過巧克力,撕去包裝,掰下一片,放在嘴巴裏,開心地說:“好甜,好甜,姐姐真好。”
以真看著她如花的笑臉,這明明隻是一個可愛的孩子呀。
小姑娘高興地拉住以真的手,一蹦三跳,連聲說:“姐姐的糖真好吃,下次還給買。不過,姐姐可真不會捉迷藏。”
以真一聽小姑娘提到捉迷藏,心裏可真悔恨呀:“如果不一時淘氣,也許現在正好好地和子蕭在一起呢。”以真不由黯然失色,說道:“姐姐很少很少或者說沒有玩過捉迷藏。”是呀,在童年的記憶裏,母親臉總是很蒼白,總是反複說:“以真乖,不玩捉迷藏。”平常時候總是把以真盯得很緊。看來,母親的話是對的,是不應該玩這個遊戲呀。
可小姑娘聽了以真的話,卻鄭重地停下了腳步,看著以真的臉認真地說:“哦,姐姐還是愛玩捉迷藏的。”末了,沒頭沒腦地說:“很早以前就是,下次,我帶姐姐去看看。”
以真不明白她的話,想了又想,還是搞不清楚。罷了,走一步看一步。
以真笑起來故意試探她:“你叫什麼名字呀?你的爸爸媽媽呢?在哪呀?”
以真走了幾步,卻發覺小姑娘沒跟上來,回頭一看,糟了,本來好好的小姑娘,所有的頭發眉毛眼睛都耷拉下來,猶如一棵生機勃勃的植物一下子遭遇嚴霜打擊一般,整個人都委頓了下來。
以真趕緊跑回去,想要拉小姑娘起來,卻詫異地發現自己拉上來的是稀稀拉拉的膠汁狀的液體,隻是這液體具有小姑娘的形態。
一小朵風在地上飛快地旋轉著,卷了起來,漸漸變成了龍卷風,把所有一切都卷在其中,以真都快站不住腳了。
以真在大風中,眼睛一閉:“呀,我要死了。”耳邊回蕩起一個淒慘的叫聲,充滿著無比的仇恨:“別和我提爸爸媽媽,我恨你們!”
“別和我提爸爸媽媽,我恨你們!”伴隨這叫聲的,是一張扭曲可怕的臉。
小姑娘終於變成膠質狀粘稠的液體,四處流溢,所到之處,都被腐蝕,被融化,都被成膠狀的濃稠液體,這液體慢慢向以真站立之處蔓延,蔓延。
液體終於流到以真的腳下,那暗黑色的液體忽然向上揚起,出現小姑娘一張悲哀的臉,空氣中飄蕩著一個悲傷的聲音:“爸爸媽媽不要我了。”
液體仿佛象一張大口,在最後一刻吞噬了以真。
刹那間,以真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