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陳業豐從睡夢中醒來,望了望四周,打了個哈氣,稍微舒展了一下手臂,這生活終於是又恢複到了從前。
“咦?小昊這家夥這麼早就起來了?”他轉身一看薑小昊已經不在床上。
“今天終於不用再去麵對那些凶殘的妖獸了……這三個月來也太痛苦了。”說完他自己都是笑了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挺過來的,快步來到堂屋,便發現此刻薑小昊正在門外看著橫梁微微出神。
“小昊!在看啥呢看得這麼仔細,橫梁上有美女啊?”陳業豐取笑道。
“豐哥,你快來看看橫梁上好像有字?”
“嗯?”陳業豐立馬走了出來,抬頭望向橫梁,映入眼簾的是六個蒼勁的大字。
“有緣必會相見?這字……昨晚上回來的時候好像還沒有的啊,難道……”陳業豐喃喃地讀了出來,麵色突然一變,迅速衝向老頭子的房間,薑小昊一陣疑惑,也是好奇地跟了過去。
老頭子的房門被陳業豐一把推開,裏麵一個人都沒有,隻有擺放整齊的家具和床鋪。“昨晚……明叔他並沒有在這裏睡……”陳業豐此刻心中有點緊張起來了。
“豐哥?明叔他……”薑小昊看了看明叔的房間還和三個月前離開時一模一樣,上麵還布滿了一層細微的灰塵。
陳業豐此刻的神情有點迷茫了,目光渙散的說道:“小昊……明叔他……他好像走了……”
“明叔……是不是隻是出去一小下?”
“不可能!明叔雖然有時候也會出去,但是從來就沒有留下字,這次居然留了……以明叔的性格肯定是真走了。”陳業豐難過地說道。
“豐哥!你回想一下,明叔這半個月來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如果明叔要走不可能表現的和往常一樣啊。”
“對了!你這麼一說我頓時想起來了,明叔他這三個月夜夜在喝酒,有一次我還模糊聽到他說什麼‘是時候回去了’,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在意,難道……一切都是真的?”陳業豐此刻眼中微微濕潤,關於老頭子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
六歲那年,一個陌生的老頭子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他隻說了一句,“以後我來照顧你……”
剛遇到老頭子時,也隻是記得那一張外表冷酷森然的臉,一點也沒有正常老人所應有的慈祥。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成長總是伴隨著無數次的數落與責罵。
“連五十斤的石頭都舉不起來,怎麼這麼廢……”
‘啪’一根藤條狠狠地抽來。那個時候自己自能默默的含著淚,連哭都不敢哭,如果哭出來隻會被打的更慘。
……
“快把這碗東西給喝了……”老頭子指了指手中一碗黑乎乎像粥一樣的東西說道,
小業豐望了望碗裏的東西,頓時間一股腥臭無比的氣味傳來,轉頭看到的是一張嚴肅的眼睛,還有一根長長的藤條。沒有辦法,隻好硬著頭皮喝下去。
“明叔,這……這東西好苦……好難喝……”小業豐哭喪著臉說道。
“啪啪啪……”一連串的擊打的聲音傳來。
“我喝……我喝……明叔別打了……”小業豐含著眼淚硬是把這碗黑乎乎的東西咽了下去,眼神卻死死地盯著麵前一言不發的老頭子。老頭子也不說話,見小業豐喝完,扔掉了藤條就回屋了。
……
“你把這藤條給我綁在身上,在地上給我打滾……”老頭子指了指地上的拇指大的藤條說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父親,母親都走了,你還這樣虐待我?”小業豐瞪著麵前這個麵色冷漠的老頭子。見老頭子不說話,“好,你不就是要整死我嗎?好……我就如你的願!”小業豐把帶著尖刺的藤條綁在自己身上,使勁地在地上滾,哪怕已經皮開肉綻,也咬著牙忍著,通紅的雙眼如同凶獸般死死地盯著老頭子。
老頭子沉默了片刻,本來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了,放下藥瓶就默默走開了。
八歲那年,參加村中測試。本來從小體質就不怎麼好的小業豐,居然在初試的時候就舉起了一百八十斤的磨石,破了村中千年來的記錄。村長和村中的叔叔嬸嬸都是一臉的激動地圍了過來,在一片歡聲笑語之中,小業豐卻一點笑意都沒有,目光向人群中掃去,卻沒有看到那麵色死板嚴厲的老頭子。
多年之後自己終於知道了真相,“原來他一直都是為了我好……”,陳業豐那時真想放聲大哭。
“豐哥……豐哥……你怎麼了啊?”
記憶被打碎,陳業豐回過神來,想起來過去的點滴,此刻眼淚早已滴落下來。
薑小昊見陳業豐目光沒有焦距,麵色呆然,便搖了搖他。
“豐哥,你哭啥啊?明叔又沒有死,他不是說有緣就能相見嗎?在你們走後,閑時聽臭鳥說,明叔的門派是有一隻神獸朱雀鎮守的,而神獸就隻有一隻,要相信我們應該是可以找到的,隻要我們實力夠……”薑小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