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教坊司的園子裏,一批新來的罪臣女眷此刻正在被那老鴇子訓著話。
園子裏,零星的花草浮動著香味,引來了不少的彩蝶飛舞,可是卻無一人有心欣賞,因為他們,此刻都在擔心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教坊司是個什麼地方?他們都太清楚了,身上扣著罪臣家眷的身份,以後,也都要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了。
因為以後,她們都有了新的身份,那便是官妓了。
官妓,可不比一般的妓,因為他們從前的身份都是高貴的,所以垂涎他們的人也不在少數,而且他們,到死,都是不能贖身的。
而在這一排新來的官妓中,有一人是極為醒目的,不是因為她的衣著,也不是因為她的容貌,而是因為她那隆起的肚子。
隻見那老鴇子十分不屑的朝著她那肚子啐了一口,用一副極為尖酸刻薄的嘴臉說道:“生下來也是要為奴為娼,白費了我的糧食!”
女子聽著她的話,指間微微抽動,不由自主的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蹙著眉,一副愁容看得人心生憐惜。
可是這老鴇子卻是不知道憐香惜玉,隻知道,要是她沒有了這個肚子,早就能夠接客了,而自己,也能在交差之餘,多撈上幾筆的。
要知道,以她的身份,現在外麵想要睡她的,可早就已經排到京城外麵去了!
定遠侯公孫烈的夫人夏婉央,如此高貴的女人,又是生的如此白皙嬌美,哪個男人,不想一親芳澤?
要知道,五年前進來的那個太師千金,可是在京城裏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那些男人們,一個個的出高價隻為睡她一晚,而眼前的這個定遠侯夫人,可不比她的身價少了。
又是如此的年輕,必然是能幫官家賺不少的錢的!
這老鴇子看著她的肚子發狠,一邊的藍衣女子立刻就扶住了夏婉央的胳膊,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對著老鴇子,誓要保護這個大著肚子的女人。
而這個藍衣女子不是別人,就是那定遠侯唯一的小妾安可盈,雖然也是個官家小姐出身,可是比起夏婉央,卻是差的遠了。
要知道,這夏婉央父親可是前丞相大人,雖然已經不在了,可她身份的象征,可都是在的。
如此尊貴的身份,也注定了來教坊司以後的身價高昂。
對於這種戴罪之身的女子,以前的身份,就是她們現在標價的標準。
安可盈狠狠的瞪了那老鴇子一眼,似是在警告她,不要打這肚子的主意。
這孩子,就算是她拚了命,也是要幫侯爺留下的,不然,她也不會苟活於此。
這老鴇子雖然看不慣她,可是也看得出,她是眼下這裏最能幫自己掙錢的一個,最近上麵的任務越來越重,她現在可是急需一個聽話的多接些客人,好能幫她完成任務,不至於受到上麵的責罰。
所以此刻,她非但不能責怪這個安可盈,還得哄著她,讓她盡快的接客。
“可盈啊!我知道你護著你家夫人,可是你也要理解,我這裏的飯,可不是白吃的!每個月,也都是要往上麵交錢的!”
隻見這老鴇子扭著她那水桶腰,手裏拿著團扇撲閃著,一副自認為妖嬈的姿態,卻是滑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