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要是平時，零號老虎凳、大鐵夾早用上了，好歹幹過這麼多年特務，看什麼人下什麼菜還是知道的。
\t他微微哼了一聲：“你就算不說，我們也知道。實話跟你說吧，你現在已經是出賣自己人的叛徒了。你要是不說，也許我們還抓不住陳明，他可是蔣委員長點名要抓的人哦。”
\t“我，我沒有出賣他……”老林臉色徒然變得灰白，喃喃道：“我隻知道他是遊擊隊的，可沒想到你們要抓他……”他突然醒悟過來，憤怒地大聲斥罵：“你們口口聲聲說合作抗日，暗地裏還抓我們，你不覺得可恥嗎？！”
\t零號哈哈大笑：“可恥？兵不厭詐，你不知道嗎？況且，蔣委員長說，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
\t老林傻眼了，一個勁地罵零號卑鄙無恥。
\t零號直覺得好笑，陰著臉說：“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天下沒有賣後悔藥的。你的出路就是一死，但還是給你兩條路選擇，一條回去跟你們首長說，陳明被我們抓住了……”
\t然後他停下話頭，看老林的反應。
\t無論是哪個組織，對叛徒都會毫不手軟。老林雖然不清楚陳明到底有多大名氣，既然蔣介石都點名抓他，說明陳明是我黨極其重要的人物，而他竟然稀裏糊塗地就把營救行動告訴了軍統，以至於陳明身陷囹圄。
\t想到這些，老林不禁渾身哆嗦、冷汗橫流，訥訥道：“那，那你們打算怎麼辦他？”
\t零號見老林這幅樣子，心裏冷笑：把柄在我手裏，不怕你不入甕！嘎嘎一陣幹笑：“他是委員長欽定的要犯，剛才接到命令，立即處決！”
\t老林一下癱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雞：“你們，是不是也要殺我？”
\t“我們不會殺你，但貴黨可不會放過你！一出這個門，你必死無疑。”
\t老林麵如死灰，喃喃道：“你們殺了我吧。”
\t零號嘿嘿冷笑：貴黨出了你這樣的人才，真是不可多得！我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行。
\t於是說：“為什麼要殺你？你幫了我們的大忙，是有功之人。”
\t老林突然狂暴地站起來撲向零號：“求你們殺了我，求求你們了……”
\t零號甩開手給他兩個大嘴巴子，打得老林倒退幾步，又絆在椅子上，撲通摔倒在地。
\t零號這兩巴掌打得狠，老林口鼻迸血，卻渾身不覺，嘴裏仍然咕噥著：“殺了我殺了我……”
\t零號蹲在老林麵前，直覺得好笑，這個迂腐的家夥還想成全自己的名節？於是說：“想死？沒那麼容易！”
\t跟著站起身來，在屋子裏踱了幾步；“如果你能跟我們繼續合作下去，我不僅不會讓貴黨殺你，還能讓你成為貴黨的功臣。”
\t“怎麼合作？”老林滿懷希望地說問。
\t他上下打量著老林落魄的樣子，說：“看來，你在貴黨也很不得意啊，不然，你怎麼會想著跑到武昌來搞暴動？”
\t“合作？怎麼合作？”老林繼續有氣無力地抬起頭看著零號。
\t“先說眼前的事吧！你說，我們把你和陳明一起放的，他回皖南打遊擊去了。路上那麼亂，他是否能回去，誰也不知道。他死在我們這裏沒人知道，他們那邊的人，都會以為在路上出了岔子，現在誰死了都如螻蟻一般……”
\t老林連連點頭，暗自想，隻要他們不說出去，沒人知道是自己出賣的，囁嚅道：“要我做什麼……”
\t零號對他吩咐：“很簡單，以後呢，貴黨有什麼重大行動，某個重要的人物會出現在哪裏等等，隨時給我們通報。”
\t“你讓我當奸細？！”老林瞪大眼睛，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我不能當奸細，我不幹！”
\t“那好！”零號抬起手腕看看表，“陳明被抓已經三個多小時了，你們有報紙我們也有報紙，白紙黑字刊登出來，你就會是過街老鼠了……”
\t老林頓時就像被抽了骨頭一樣，說話也有氣無力了：“隻要不當叛徒，不做奸細，你們讓我幹什麼都行……我可以，跟著你們一起，抓日本人，我……”
\t零號簡直想捧腹大笑。
\t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還真是這樣，陳明那麼精明的家夥，居然會被這豬一樣的隊友出賣，簡直太有戲劇性了。既然都已經出賣了，還死死糾纏著做不做奸細的事，他那腦袋裏裝的是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