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懸賞要抓陳隊長(1 / 2)

零號嘶啞著聲音,把供詞念了一遍,局長抬起頭來:“藍衣社是日本特務機構?你怎麼沒彙報過?”

\t零號大汗淋漓:“屬下也是剛剛才知道,正要調查清楚向您彙報。”

\t局長看了看這個心腹愛將,歎了一口氣:“子健,你也累了,下去,好好休息休息去吧。”

\t零號聽出了弦外之音,撲通一聲,跪下痛哭流涕:“局座,卑職實在是不甘心。原本一直在渝聽候差使,到武漢不過數日。要說縱凶行惡,也是原來的負責人吧。當然……卑職肯定也有責任。”

\t另一名高級特務聽了,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大呼冤枉,局長冷笑:“拉出去斃了!”

\t一號也在現場,腿肚子轉筋,心裏想,這哪裏是懲治凶徒?分明是清除異已。

\t隨後,又將相關人員拖出去,一共槍斃了十七人。

\t鬧騰了一天一夜,小憇片刻的局長召見零號,密談半小時後,才匆匆乘飛機離去。

\t此次上水碼頭事件,導致軍統勢力迅速退出。零號重新布署,明裏鏟除日本藍衣社特務情報站,暗地裏,加緊對陳明及其手槍隊的搜捕,他要將功贖罪,爭取再次得到重用。

\t現在老鐵已經安然上船,但是,下船之後的安全如何?陳明還有幾分擔心。於是又一次到了漢口鄱陽街7號,幾天前,他威懾了一個要送家屬上船的長官,贏得了公司上上下下的好感。

\t他像老熟人一樣,給大家點點頭,打招呼,徑直走進了那個高級職員的辦公室。

\t那天他解了公司的危難,正是這個職員無法處理的事情,心存感激,上次特別請他進辦公室喝茶的。現在見他主動進來,依然很熱情地招待他:“義士來了?”

\t陳龍打著哈哈:“現在,這裏秩序好多了。”

\t“多虧您上次幫忙,部隊又派人來維持秩序,我們工作也好做了。”那人知道,這人不是一般的人,到這裏也不是來聊天的,幹脆直說,“先生有什麼見教?”

\t“嗬嗬!見了不教,隻是來求助的。”

\t他也直率:“除了船票,別的忙,能夠辦到的,一定盡力辦到。”

\t“借你們電話打下,或者,你幫我打也行。”

\t看起來此人並不粗魯,但也不像一個用電話的人,居然還可以讓別人代打電話,就問他電話打到哪裏?找誰?”

\t“重慶,儲奇門,鍾公館,鍾老爺子。”

\t聽到報出的大地名,職員先就做好了回絕的準備,聽到第二個地名,回絕的決心更大了,可是跟著無法回絕,尤其是聽到最後的稱謂,馬上對來人另眼相看:誰不知道鍾公館?誰不知道鍾老太爺?

\t他是重慶人,自然對這個稱呼如雷貫耳。天啊,這個老太爺政界、軍界、商界可是無不涉足的,在重慶,一跺腳,山都打晃晃,水都打漂漂。尤其是送兒參軍寫下“死”字的白旗幟,那可是擲地有聲、氣壯山河的。重慶人幾乎家喻戶曉,正因為如此,他兒子犧牲後,遺屬才有單獨一個房間、單獨有人伺候的待遇。

\t但是,專門接待的人也死在那條船上,所以,沒人弄得清楚,持有兩張甲等倉船票的人是什麼樣子。

\t想到這裏,職員說:“我們知道,鍾家的兩個人很幸運,沒有遇難,他們已經登船出發了,如果沒有意外,四天後就可以到達重慶。”

\t四天?陳龍以為隻需要一兩天哩。

\t“對,就是這事,請電話通知家屬迎接。”陳龍說,“除了他孫子,還有他孫子的堂舅舅……讓老太爺有個心理準備。”

\t“軍隊可能早通知重慶家屬了。”職員說,“現在船到碼頭很不準時,我們一般不通知對方接人,免得著急。”

\t“難道船還等著第二次挨炸?你幫我打電話,我與老人對話可能有障礙。”

\t“啊啊啊,不會這麼倒黴吧。”職員無話可說,“我來打我來打。”

\t說完,拿起話筒,叫號半天,層層轉線,最後找到家人,再聽到老太爺年邁的聲音,已經半個時辰過去了。

\t職員滿懷敬意地站起來,沉痛地說:“鍾老太爺,告訴您一個不幸的信息……您兒子……”

\t“我早都曉得了,你是哪一個?”老人的聲音沙啞但不虛弱。

\t“我是民生公司武漢碼頭職員。”

\t“你有啥子事?”

\t“您的孫子與您孫子的堂舅舅今天乘船離開武漢碼頭,不出意外,四天後將到達重慶。”

\t對方沉默了,職員“哇哇”地呼叫了一陣,老頭的聲音才幽幽地傳來,比剛才又弱了幾分:“你是說……我孫兒他媽……也遭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