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他是為了躲避船長的子彈,趴到地上後,跟著又擔心洞裏發出的黑槍,幹脆匍匐前進,於是摸到了一圈繩子。
\t特工的人來了後,無不吃驚,鍾乳石上捆綁著的三個土匪不見了,除了陳明撿到的,地下還有散亂的繩子。
\t七號和三號端起槍說:“胖子腿受了傷,他們跑不遠,追去?”
\t陳明不說話,看著船長,船長看著二號,剛才才發覺,他每一個決策與措施,都必須得掂量一下,免得被身邊的人抓住把柄。二號麵無表情地盯著他,一言不發。
\t“首先得確定,山洞是否隻有一個進出口。”陳明是經常鑽山林的,不得不提醒他們。
\t“我們的衝鋒槍也沒有了——”二號神色嚴峻地說。所有人都傻了,土匪手裏有把衝鋒槍,那就完全不一樣了,這要是躲藏在暗處襲擊他們,誰都別想好。
\t船長警醒了:為了打麻雀,丟了老母雞,這是上天給我的報應嗎?我不該……他懊悔地差點跺腳,卻強壓製著內心的恐慌,說:“這幫山賊長期生活在山裏,環境比我們熟悉,追急了,我們會吃虧……馬上轉移!”
\t“不!”陳明豎起巴掌,“誰知道,他們會在哪個拐角等著你們?”
\t船長馬上把怨氣往陳明身上發泄:“你不是還有遊擊隊嗎?”
\t“遊擊隊不是保護你的!”陳明斬釘截鐵地說。
\t“還不曉得,山洞裏是不是有另外的出入口……”七號搬出陳明的話,想起兄弟的慘死,巴不得離開這裏。
\t船長看著大家,其餘人什麼話也不說,隻有望著遊擊隊長。
\t陳明說:“這裏人多,場地狹小,更利於各個擊破。就在這裏過夜。”
\t船長考慮了下說:“那,咱們還是等到天亮再下山吧。”
\t現在,陳明是不同身份人的共同領導了,在他的安排下,所有人圍著火堆坐著,隻是麵朝外麵,便於各個方麵都可以對敵,間隔著人的輪流值班。然後問船長:“我們兩個人,一個朝洞裏坐,一個朝洞門口坐,你來選擇吧!”
\t船長想,外麵既然有陳明的遊擊隊員,還有自己的暗哨,可能更安全一點,就要坐洞口。但是,外麵人萬一打瞌睡,土匪端著機關槍一梭子,我就首當其衝了。朝外不能坐。如果麵朝裏,洞裏衝出來幾個人,我不也首先遇難嗎?
\t頭腦轉動了一陣,於是看向已經搬到山洞側麵的死者,傷感地說:“這幫特工都是我們從下麵戰鬥在第一線的人員中甄選出來的,要說以一當十都不算過分。伏擊偷襲日本人的時候都未犧牲一個,現在反倒被土匪幹掉了,我的心裏堵得慌。11號雖然有瀆職之罪,但橫遭不幸,現在又無法出去掩埋,今晚我就給他守靈吧!”
\t於是坐到了他的屍體邊,那是洞的側麵,還有一塊大石頭可以遮擋,免得輪流值班,抽時間還可以打個盹……
\t氣氛變得有些壓抑,船長的臉色更是越發的陰沉。要說休息其實就是坐在地上靠著洞壁打個盹而已,這種時候誰也沒心情躺下睡個安穩覺,手裏都攥著家夥,以備隨時起身戰鬥。
\t門口換上四號和八號,有兩名特工和鬼子交戰時受了輕傷,讓他們躺在亂柴草上睡覺。
\t詹姆斯考慮到喬子琴是個女的,想單獨弄點草睡在洞裏麵,陳明說:“別忙活了,洞子裏麵不安全,靠近火堆的好。”
\t喬子琴也說別離開眾人,詹姆斯這才作罷,安安穩穩地坐下來。看見喬子琴還站著,就說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可以睡個好覺,有他保衛,什麼也不用怕。
\t喬子琴並不坐下,盡量放低聲音,用英語說自己想方便一下,就這聲音,還隻有詹姆斯一個人聽見。
\t這是女人的隱私,能夠說給自己聽,就是需要自己保護。他馬上站起來,走到船長跟前說:“請把,手槍,給我……”
\t船長裝聾作啞,根本不搭理他,詹姆斯又說了一遍,他抬起頭來,隻問了一聲是嗎?
\t喬子琴斬釘截鐵地說:“是,你拿了他的手槍,很貴的手槍,不要不認賬!”
\t“我有理由收繳他的武器。”船長陰森森地說,也不看他們。
\t“你沒有理由。”陳明過來了,“詹姆斯是我們的盟友,不是敵人,你為什麼要下詹姆斯的槍?”
\t船長心裏打鼓了,卻懶洋洋地回道,說他要保護罪證,帶槍不安全。
\t“放屁!”陳明爆粗口了,“正因為他要保護罪證,更需要槍不離手,而且這槍是他繳獲,付出了血的代價,為此傷了手臂。”
\t“記者要什麼槍?他會打槍嗎?”船長依然不想輕易放棄這把好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