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你有功勞，救了詹姆斯，但是……”
\t想著女人，江龍剖蛇的手停住了，聽陳明問，又才動起來：“嘿嘿，人家為我們，我們為人家，應該的……”
\t“你說，半夜三更，大風大浪的，真虧得你水性好，”陳明突然把話轉了個彎，“一個女人，恐怕就難了……”
\t“是啊，真難為惲大姐她，不是長年在湖裏打漁，晚上都怕不敢出門……”
\t“看她也不強壯，怎麼救的啊——”
\t“我問了，她說，白天有鬼子，不敢出門打魚，就晚上出去。隻在湖邊點個馬燈，釣個魚，撈點小魚小蝦，就看見湖水衝上來個人，是個瘦小的女人，就背回來了……”
\t這也說得通，陳明不再說話，因為那三個人也連滾帶爬地趕下來了。
\t看到江龍雙手全是血，蛇已經剝好，堆在地上白花花血淋淋一堆，詹姆斯吸著涼氣：“大煙袋，厲害！江的，厲害。”
\t喬子琴第一次看見這麼大的蛇，臉都白了，趕緊離開遠遠的。
\t惲大姐臉上也是驚駭不已的表情，顫抖著說：“這麼大的蛇，能吃人了。”
\t陳明拄著棍子站起來說：“快走吧，血腥味這麼重，不知會把什麼野獸給引來呢。”
\t“這東西甩了可惜喲。”江龍已經砍了幾根藤條，把蛇肉和蛇皮分作兩捆，用棍子一穿，挑在肩上，打頭往前趕。
\t陳明暗暗點頭，這個小夥子真厲害，受傷了也處處帶頭幹重活，但腦袋裏似乎少了點什麼，有時間慢慢和他說吧，也朝後麵招招手：“快走吧，一會再來幾隻狼什麼的，難得對付。”
\t大家看太陽已經西沉，不敢再耽誤，相扶著往山下走。
\t到達山穀底部的小溪流邊，看看對岸，山倒不太高，山坡上有村莊，炊煙四起，想來是有人家的。
\t小溪雖然不寬，但下過大雨，水流湍急，水麵也寬了不少。
\t陳明在溪流邊洗手洗臉洗衣服上的血跡，大家也趁機喝水洗臉洗腳。喝水的往上麵走，洗臉洗手的到下麵去。江龍到下遊，離開他們遠遠的，把蛇肉和蛇皮放在水裏洗幹淨。
\t兩個女人喝了水再洗臉，就隱約聽到上遊傳來孩子的哭聲。
\t喬子琴突然打了個寒顫，因為聽見哇哇的啼哭聲，趕緊問惲大姐：“喲，這邊沒人家，上麵怎麼會有孩子的哭聲？”
\t惲大姐也驚奇地朝上遊方向看去：“是啊，這麼晚了，怎麼會有孩子在野外？”
\t江龍走過來，剛想說話，被他們中間的陳大煙袋踢了一腳，陳明站起來：“惲大姐，你在山裏住了多長時間了？”
\t喬子琴看看陳明，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問這個，跟那孩子毫無關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