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竺雖然是端睿侯府的小侯爺,但還沒有受封,隻得跪下行了大禮。“草民機竺拜見皇後,拜見太子,十三爺。祝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從機竺進來,張皇後的眼睛便沒有離開他的臉,她沒見過那個叫莞兒的宮女,隻聽下人說略有幾分姿色。
今天見到機竺,她倒是慶幸及時把那女人除掉了。
“起來吧,模樣倒是精致。”
機竺站起身,他的臉一直是人們的談資,聽多了,已經沒什麼感覺了。見皇後這樣說,謝道:“皇後娘娘過獎了。”
朱祐樞放下茶杯,笑道:“你不用謙虛,每次去吃茶,總要聽人說上幾句的。”
“都是市井之言,十三爺不要當真。”
“聽說今天賽詩會,你拔得頭籌?是不是要請我吃幾杯酒啊?”
來的路上,機竺就猜測皇後叫自己來,應該是賽詩會的事,聽十三爺的語氣並沒有生氣,便把心放下了。
“僥幸僥幸,十三爺有時間的話,地方你挑。”
“哈哈哈。”朱祐樞站起身,拍拍機竺的肩膀,很是開心的樣子。“我這小友果然是大方的很,可比嶽長風強上百倍了!”
十三爺跟嶽長風的關係比跟機竺要好,沒事也會開上兩句玩笑。要是放在平時,機竺也會揶揄幾句,但今天皇後還在主位坐著呢,他便笑笑,沒有說話。
其實,朱祐樞的一番話是說給張皇後聽著的,再次警告她,機竺一直在自己手裏的。而且,他身邊的好友也是自己的人。
張皇後眉頭微皺,朱祐樞的話,她不是不明白,隻是她已經忍耐不了了。機竺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威脅她皇兒的王位。
這些年,皇上越來越關注機竺了,她能感覺到,朱厚照越來越不受寵了。
人已經到了,還在猶豫什麼!
“來人,把皇上賜我的竹葉青拿來,賞給機竺。”
她身邊站的宮女應聲而去,不多時,手裏拿著一個托盤,上麵一隻精致玉壺和一隻玉杯。
機竺對酒頗有研究,一聞酒香就知道是上好的竹葉青。
“草民謝過娘娘。”
張皇後素手一揮,“你且嚐一嚐,這可是禦供的佳釀。”
此話一出,房間內立馬變的緊張起來。一直低頭喝茶的朱厚照也抬起頭,手指緊緊握著杯子。
朱祐樞和他對視一眼,順手拿起裝酒的玉壺,對張皇後笑道:“娘娘,這酒壺可是不錯啊,一看就是大家手筆,不知道能不能把這壺賞給我啊?”
張皇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十三爺是想搶了小輩的賞賜麼?”
“嗬嗬,在下不敢,娘娘是知道我的,對古董沒有抵抗力。”
張皇後低頭輕笑,姿態婉約,臉上的表情已經很不耐煩了。
“皇上駕到!”
憑空一聲雷,房內的人都是一驚。
張皇後緊緊握住椅子的把手,對侍女使了眼色,那侍女很機靈,拿著酒壺快步躲進內室。機竺此時已經跪在地上,對宮女的離開並未多想。
朱祐樘臉色很不好,一進來便拉起機竺,見他臉色紅潤才放下心。機竺有點蒙,不知道皇上這個舉動有何意義。
朱祐樘也知道自己失態了,輕咳一聲。“你爺爺讓你回去,你快些去吧。”
機竺不明所以,見皇上這樣說,以為家裏出了什麼事,爺爺才找他的。“那草民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