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鬼爪抓過來的一瞬間,李木羽一個矮身,搶進老鬼的懷裏。
從外麵看就仿佛李木羽虛空一個側撞,然後劈裏啪啦的一頓極快的攻擊,這像是是詠春的斷打,卻又仿佛太極的綿綿不絕。
這是生死相搏,李木羽是什麼招厲害就撿什麼用,反正那顆種子都是些武學資料和心的,李木羽是依葫蘆畫瓢,一時間倒也是有模有樣。
這其中最大的原因莫過於對方太輕敵了,加上這老鬼生前也不過是一個小工人,那裏懂得什麼技擊的技巧。
一時間一個有意的練招,一個疲於應付,倒是也鬥了個旗鼓相當。
老鬼是越打心裏越涼,李木羽是越打越覺得順暢,所謂習武要打木人樁,木人為下人樁為上,像那民國太極拳宗師楊露禪的孫子練太極那可是用一個大洋雇一個人的練人樁。
遇到李木羽這樣的怪胎也算這剛成形的老鬼倒了血黴。
原本鬼打人占據莫大的優勢,除非遇到了對頭狩鬼者,但那也是利用物性相克達到攻擊鬼邪的目的,那裏像遇到李木羽這個蠻貨。
完全依靠肉體和技擊跟鬼貼身戰,這可是千百年來的一個奇葩。
一時間老鬼被打的哀聲連天,李木羽每一拳打出都帶著些灰黑的陰氣,如果這些陰氣被打散了,老鬼就是真的是魂飛魄散消失在這天地間,至於地府和輪回那更是跟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這老鬼又不傻,那裏能不知道此時的狀態,一時間尖叫了起來:“我是張筱的父親,我知道你認識我女兒,我知道你喜歡我女兒,隻要你放了我,我就把她送給你。”
這句話倒是讓李木羽頓了頓。
仿佛是看出李木羽意動了,老鬼繼續接著說道:“這丫頭還是處女,隻要你願意她現在就是你的。”
這是赤果果的買賣,用一個女孩來換取自己的老命。
看著這老鬼那張欠扁的臉,李木羽冷笑了一聲還是一拳揍了下去。
“為了活下來可以贈送自己的女兒,可見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更何況這女兒還真不是你的,你還是去你該去的地方吧。”
李木羽知道再這樣下去,這老鬼不下地府裏老實呆著,張筱就必須隨著這老鬼去地府裏去當那孤魂野鬼。
一拳直接砸在老鬼的眉心。
“為了讓別人能繼續活下去,你還是下去的好。”
話音落地,那老鬼尖叫一聲崩碎了形體。
“成了?”李木羽自問道,對於跟鬼打交道,李木羽是第一次。
沒等李木羽想明白,背後一陣警覺,李木羽一個側身閃過,一柄幽藍的利刃狠狠的刺穿了李木羽原本站立處的地板,地上一時間燃起了幽藍的火焰。
“嗬!通靈的小家夥。”聲音冰冰冷冷的又顯得慵懶無比。
原本的房間瞬間消失不見了,四周一片漆黑的,天空一頂幽藍的圓月,四下遍布孤零零的墳頭,一個巨大的槐樹伸出那粗壯的枝椏,在月光映照下身上遍布著一股濕漉漉的液滴,一股濃鬱的腥味,這是血液的味道。
最為粗大的樹枝上正站著一個手持一柄彎月鐮刀的人影,那是一個女人,漆黑如墨的長袍隨風翩然起舞,露出那曼妙的身姿。
銀白色的麵具露出了半張側臉,晶瑩阮潤而又帶著一種孤傲,藍幽幽的眼眸冰冷而邪意的看著李木羽。
“死還是活?”聲音冰冷而無半分感情,居高臨下的俯瞰著李木羽,仿佛在看著一隻蹩腳的小蟲子一般。
死和活的唯一區別隻是臣服和反抗。
那半臉金屬的麵罩森冷的畫著一張奇怪的眼和半張嘴,仿佛是抽象藝術的繪畫,但李木羽總覺得那抽象藝術的嘴和眼在看著自己。
巨大的威壓和陰冷冷的死氣更是撲麵而來,那森冷的鐮刀在幽藍的月光下藍汪汪的。
“順從則生,反抗則死。生為仆,逆為亡。”冰冷的聲音響徹在幽靜的暗夜,風中的那單薄的黑衣瑟瑟抖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