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風月無關(1 / 1)

店鋪門口有兩個黑衣裝人,身材很是魁梧,體型不止是大上織雨兩個。

二人各帶著一副墨鏡,各自交叉著雙手在前,筆挺的站在門兩旁。

織雨擠過從內而出的賭客,在往裏鑽,卻被那兩個黑衣裝人攔住。

其中一人在伸著長手,遮著織雨的頭頂,然後麵色一轉,自覺尷尬,又向下擺了三十度。

他在問著:“姑娘看著麵生,是來找人的,還是來賭錢的?”

織雨隻道:“找人。”

“找人的話就請回吧,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那人又說著,聲音重了幾分。

織雨知道,這是暗話,其實意思是,這裏不歡迎找人的人。

是的,風月無關,這是鎮子上最大的賭場子,來這裏的人也都是資深老賭客。

所以,風月無關,賭錢賭到天昏地暗,不問風月的地步,哪還有賭客經的起勸,經的起找。

織雨無所謂的道:“如果我是來賭錢的呢?”

“那就讓我好好看看,你是怎麼個來賭錢的?”那人在說著,不客氣的說著。

幾十歲的中年修行人,自然記得起常來的熟客,也自然將織雨這樣的黃毛丫頭,當做那種莽莽撞撞來到賭場,一心勸著爹爹早些收盤的苦命窮丫頭。

所以他認為織雨這幅窮酸打扮是沒有那個命去當賭客的,至少你說是,總得拿出點東西來不是?

織雨剛從薛大夫那處回來,身上自然是分文不剩,所以她需要裝,裝作自己沒有在裝的樣子。

便道:“如果連眼都睜不開,你拿什麼去好好看?”

是的,不睜眼怎麼能看見?眼睛不睜得大些又怎麼能好好看?

嗯?不像是怕事的丫頭,那人尋思著,可你有什麼值得我好好看的?

之前他隻在織雨身上掃過一眼,相貌普通,衣著普通,還身背了柄劍,那形象在他眼裏,是土,特別土。

現在哪還流行東洲的這幅打扮,人人早就以西洲的衣食文化,為美為貴了。

就比如他們這守門的哥倆,一副黑色西裝,配著墨鏡,腳穿著擦得蹭亮的黑皮鞋,雖說與流行文化接不上多長的軌,但至少不像織雨這般,十幾年前的老風格了不是。

於是墨鏡下那副眯著的眼睛,便睜大了些,要好好的看著這個丫頭。

一點寒光閃過,在黑色的鏡片上點亮,而後綻放開,鋪了滿鏡,讓黑裝男子滿眼通亮。

他在盯著織雨的那把劍,那劍柄,那劍柄上的那顆鑲嵌的靈珠,那光是從這來的。

他在次眯起了眼,不是像之前一般的不屑,而是因為怕被這光刺到眼睛。

那靈珠不一般,他想著。

光屬性的‘昊陽’珠,階品他看不出來,但絕對不是珍貴的靈品,最起碼比珍貴還要‘珍貴’幾分。

所以很稀有。

一個劍柄上的配珠都如此稀有了,那這把劍又會珍貴到什麼地步?

既然如此,那這把劍的主人又會貴到什麼地步?

他不好意思的賠笑著,感歎,原來墨鏡戴久了,是很容易走眼的。

便躬身禮待,歡迎織雨入場。

···

多年未來這裏,變化挺大。

織雨的感覺如此。

本來她是抱著厭惡的態度來這裏的,可看著這明亮如鏡的地磚與鑲黃璀璨的壁牆,也讓她眼前明亮。

織雨感覺這裏幹淨許多,很難將眼前的場景和記憶中那七年前的‘風月無關’聯係在一起。

那時候牆是灰的,光是暗的,地上滿是泥漬,還有不少隨地而吐的濃痰,整個天花板也被濃濃的煙霧繚繞著,閑著的賭客們在滿場子走動,喧嘩,顯得十分擁擠,而不閑著的賭客們則在一手持牌,一手夾煙的蹲在椅子上,與荷官對牌,不時還會迸出一口髒言,那樣的地方,織雨十分不喜歡。

現在裝潢一新的這裏,布景是按照奢華顯貴的風格來裝飾的。

倒掛在天花板的正中央大吊燈,璀璨而如琉璃,明亮而如星光,在照耀著,顯得鋪在四壁的磚而黃燦如金。

織雨沒有過多的心思研究這鑲在牆上的到底是不是金子,但總眼而觀,這裏雖沒提起她的多少好感,但至少一眼之下,也不如之前一般厭惡。

賭場子是二層結構,一條略闊的道鋪著大紅的地毯,在延伸百多米後,直通對著門的樓梯宛,在半空分側而行,倒轉著駛向二樓。

而在這條紅毯兩側便是有序隔開的賭台,不下數十台,以類而分。

每張台子上座著的平均近十人,而站的人數則要更多,除了坐莊的荷官,好看的圍觀者,閑散的賭客,還有拖著托盤,著白衫套黑夾,提供酒水的服務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