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他不會為自己生氣,畢竟沒有心在她身上。
沒心沒肺的人,怎麼會生氣。
“那是你笨,不曾察覺。”顧挽初嘴巴依舊不饒過她。
提及唐墨淩,蘇涵忽然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
“我會喝酒,也是因為他。”
空氣一陣沉默,顧挽初知道她心裏的鬱悶,索性閉了嘴。
蘇涵往嘴裏灌了一口酒,動作豪爽。
苦澀的酒液劃過喉嚨燒著食道,她不曾皺眉。
“出國五年,我每想著他,就會喝酒。”
捏著已經空了的酒瓶,蘇涵隨意放在一旁。
“第一次思念他,我喝下了一瓶啤酒,第二次思念他,我就喝了兩瓶,以此類推。”
話語之間,她又打開了第二瓶啤酒。
“一直喝到十瓶,我又回到第一瓶,繼續循環。”
顧挽初看著她仰頭喝酒的樣子,心頭一陣憐憫。
“你會醉嗎?”她輕聲問道,也打開了手中的啤酒。
蘇涵與唐墨淩的婚姻,她自然是最清楚。
“開始會,然後就不會了。”蘇涵坦白著。
開始喝酒的時候,她會喝到抱著馬桶嘔吐。
可是到了後來,越喝越麻木,直到胃裏全是啤酒,她也吐不出來。
“蘇涵,你真是個可憐人。”顧挽初輕聲說著。
眯著眼睛,她嘴裏忽然一笑,把剩下的啤酒拿起放到另外一邊。
“顧挽初,你隻能喝一瓶。”蘇涵說著。
顧挽初為此很不滿意,“為什麼?”
“酒是我買的。”蘇涵一臉理所當然。
“唐家刻薄你了?這麼小氣……把酒拿過來,大不了付你酒錢。”
看著蘇涵喝得這麼歡快,她也想一醉方休。
誰的心裏沒有個心事呢?
蘇涵有,她也有。
“你不能喝醉,我喝醉了還指望著你把我送回去呢。”蘇涵老實了一回。
顧挽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她,“你會喝醉嗎?”
“以防萬一。”她低聲說著,仰望天空。
夜色很濃,霜霧夾帶著草地的清香傳入蘇涵的鼻翼中,她的腦袋異常清醒,沒有被酒精迷醉。
有人說過,帶著心事的人喝酒最容易醉人。
因為醉人的不是酒,而是心事。
“腳上還傷著的人喝什麼酒,把酒給我幫你解決了。”
一罐啤酒下肚,顧挽初語言放開了很多。
蘇涵轉過頭看著她,沒有讓她如願。
“顧挽初,你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她輕聲說著。
從對方的眼裏,自己讀懂了難過的情緒。
蘇涵此刻恨自己的心理學學得太過好。
如果兩人傻兮兮彼此都看不懂隱藏的情緒。
然後一起喝醉,醉言裏互吐心事,醉夢一場清醒後,彼此都忘記了昨夜的言語。
那該多好……
“蘇涵,我很討厭你。”顧挽初皺著眉,討厭她的直白。
“我知道。”蘇涵輕笑。
“茲啦”一聲,她又打開了一瓶啤酒。
喝下一口酒,蘇涵繼續問道:“是因為唐墨宇嗎?”
顧挽初沉默了,沒有說話。
蘇涵了然,遞過去一瓶酒,“你今晚的最後一瓶。”
“真小氣。”顧挽初開著酒,忍不住低喃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