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華章回頭,衝著歐陽畫無奈的笑了一下:“歐陽小姐,你快回府吧,咱們改天見麵了再聊……”
歐陽畫輕笑,對於俞羽宣的無理,她一點兒也不生氣,反之,她竟還有一種高興的感覺。
馬車上,聶華章看著俞羽宣深沉的臉,思緒良久,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壓力,竟讓這個男人年紀輕輕的湧上了一種疲憊之色。
“宣王爺……”聶華章開口。
俞羽宣一愣,隨之,他執起了聶華章的小手,在自己的手心嗬了一下,這才悠悠的開口說道:“不是說了嗎,讓你叫我阿宣,你忘了嗎?”
聶華章重新喚他:“阿宣……”
“嗯,真好聽。”俞羽宣似乎在一刻之中輕鬆了不少。
“你不是說,念兒是龍鳳雙胎嗎?那你的女兒呢?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你提及過她呢?”聶華章努力的壓製藏在自己內心的那種殷切。
俞羽宣開口說道:“我的女兒叫心兒……”
這句話一出,聶華章的心中竟五味雜陳了起來,莫名的湧起了一種想要痛哭一場的感覺。一個念兒,一個心兒,合起來不是念心二字嗎?
“心兒和念兒是龍鳳雙胎,念兒是哥哥,心兒是妹妹,念兒雖然先出生,但是他的身體卻不好,而心兒呢,頑皮的厲害,我最喜歡的就是心兒,去年的時候,心兒生了一場大病,高燒不退,後來經高人指點,說心兒命中有一大劫,若是想將此劫化解了,需將心兒送入尼姑庵齋戒三年。為了心兒,我便忍痛把她送入了京郊的法華庵……”
聽到了這裏,聶華章算是明白了,“那心兒去了法華庵身體怎麼樣?好了嗎?”
俞羽宣哈哈一笑,臉上盡是父親的慈愛之情。“前不久,我去看過她,不過是兩歲多的小丫頭,竟坐在庵中的磨台上麵,有模有樣的寫字呢,我就問她,心兒,你寫的什麼啊?她塗了一臉的墨,奶聲奶氣的跟我說,父王,我在畫小鳥兒呢,你快離開,別把我的小鳥兒嚇跑了……”
“心兒可真可愛。”聶華章不由的輕輕一笑,這笑,卻是發自於內心之中。
“是啊,心兒和暖心一樣的可愛。有時候,我都會有一種錯覺,這小丫頭,會不會是暖心生的呢?”俞羽宣揮手:“哎,怎麼可能呢?若是暖心生了本王的孩子,一定會跟心兒一樣可愛的……”
聽到了此時,聶華章內心一陣長久的沉默,她多想不顧一切的將自己內心壓製的秘密全部的說出來,她是,她卻必須要隱忍下來。
“王爺可真有福氣,有這麼好的一雙兒女。”聶華章不由的讚美了起來。
俞羽宣一聲輕歎,似乎是相當的無奈:“孩子是好,隻是他們的母親卻是不敢讓人恭維,我於商妙思,從一開始就注定是一個悲劇了……”
話到此時,聶華章沒有再說什麼,她別過了臉去,看向了馬車窗外,街上,車水馬龍,依然安然平和。隻是,這份安然平和之下,又會藏著怎樣的暗流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