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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山城外、範族馬車一行,在春雨之下,竟有著窮途末路之感。
自從範族家主失蹤之後,範族便被其他幾大家族壓迫,其中,甚至不隻是長山城的,還有以往九宵城的宿敵司徒族,在幾次交戰之後,範族兵敗,在長山城的各處產業都被奪走。
此刻,卻是範族的長老範伯燦,領著最後一支範族的車隊,守護著範族最後的財富,踉蹌而行走在長爐山路上。
長爐山路,四處是山,地形陡峭,易守難攻,而這也是範伯燦想要垂死一拚的緣故。
精氣神已經消耗到極限,快支撐不住了,隻能用最後的力量用來防禦,撐到什麼時候就算是什麼時候吧,那樣一來,等到真正被滅時,也算是盡了一分對範府的責任了。
進範府二十多年,範伯燦差不多把最燦爛的時光都在範府上,他乃是刑法堂長老,深得家主信任,境界這麼多年雖然隻是肉身六重,但卻立身持正,所以範氏家主範際飛在失蹤之前,把一尊寶物給他保管,他一直持有迄今,縱死而不悔。
“範長老!”
隻是就在他正要踏上長爐山的最後一個山峰時,前麵忽然傳來冰冷的聲音。
那個聲音,隻是一個普通藍衫的中年男子,獨自站立著,衣服隨風飄揚,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瀟灑氣息,與範伯燦的狼狽比起來,是天壤之別。
這中年男子,顯然在這裏守株待兔很久了。
“範長老,我早就料到你會來到這長爐山,據此一戰,隻是你又何必?司徒家族強大,你等根本不是敵手,還是早早地從了他們吧,隻要你肯把範族長給的寶物交給我,我必然保你平安!”
這中年男子,嘴角泛起一絲笑容,赫然是長山城第三大家族吳族的一尊長老。
而這瞬間,聽到吳族長老的話,不僅範伯燦的麵色變了,甚至整個範族車隊裏的所有人,麵色都蒼白如血!
要知道他們據此而守,就是想要等待吳家族與其他幾大家族的援助,而如今這吳家族,竟叛變了!
這甚至說明,範族的根斷了!
在這裏死守的意義已經不複存在!
而且比起來,這吳家族更是陰冷,甚至想要利用範族的寶物從而來討好司徒家族,其心可誅!
這瞬間,範伯燦的目光冰寒到極限!
“吳家長老,你這是代表吳家族的意見嗎?”範伯燦在沉默之後,忽然冷笑一聲,殺意陡起。
他受範族恩惠多年,哪怕死在這裏又有何足惜?但他絕對不會讓這寶物被這叛徒奪走!
既要戰,那就戰!
此刻,在範伯燦身後,站立著他的兒子範哲,麵色清瘦,目光遲疑,想要勸說卻說不出話來,而範族的後麵,還有修為已殘的範大公子、二公子,麵色如同死灰,而其他的一些長老,早在範際飛失蹤的時候,全部自行散走。
可以說,範族現在是老弱病殘之隊,而範伯燦還受了傷,甚至以吳家長老的境界,就可以一個人滅殺他們全部。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吳家長老冷笑著,目光淡漠:“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你現在已經受傷,如何能抵抗我?我原本念在我們多年交情上,想放你一馬,但既然你不願意,那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這一刻,他整個人如同千古星空凝練,殺意滲透,不帶一絲情感。
隻這話,他已經判定了對方死刑。
“很好,十年前,長雲坡我救你一命,這十年來,我說服範大夫人,把你們吳家納入範族的版圖,給了你們無數靈藥。”範伯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冷冷地說:“既然這樣,今天就由我來解決我們的恩怨吧!”
隻是說完後,他猛地咳嗽了一聲,吐出了一口血來,顯然動氣之下,他的傷勢已經爆發了。
這時,那吳家長老臉上露出一絲慚愧之色,而後很快被冷厲代替:“怪隻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這一刻,他高高舉起了手裏的兵刃,光芒閃爍著。
與此同時,範族中人,都黯然地閉上了眼睛,甚至那範伯燦的兒子範哲,也怯懦著,甚至想要說出讓父親放棄著的話,畢竟範族已經是兵敗如山倒,再也沒有後援的力量了。
此刻,範雪離一襲白衣,正剛好到了山峰之上,甚至眼神如同萬古蒼穹一般,霸道無雙。
“終於趕上了嗎?”
看向範族的慘然場景,他露出了一抹冷笑之色。
他可沒有半點同情之心,範族落成這個樣子,根本就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