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稱呼玲瓏子即可。”範雪離淡淡地說著。既然他已經施展萬火印,若是有些靈通消息之人自然可以想到自己,不過長山城距離地下黑市有一段距離,隻怕傳揚過來還沒那麼快。
而如同他所料,楊嬌皎聽到這個名字時,果然沒有露出驚奇的表情,看來並不知曉。
“原來是玲瓏子大師。對了,我見大師您剛才眉頭鬱結,不知有什麼事可以讓我分擔一二?”這時,楊嬌皎不由輕聲地說著,聲音裏帶著炙熱。
她既然要結交好範雪離,自然要急範雪離之所急,分範雪離之憂。
“這份密信你且幫我看看。”範雪離遲疑了一下,還是將那密信遞給了楊嬌皎。
對方剛才全然不懼怕範府,所以給她看這密信也無可厚非。
楊嬌皎看著那密信第一眼,臉上忽然露出訝然的表情:“隱匿融合?最近這段時間我曾在父親的書房裏見過這些字眼,我曾問過,父親卻沒有回答,說不定父親知道這些字代表的意思。而這什麼黑寡婦計劃,我卻是沒聽說過。”
她記得問這些字時,父親臉上極為慎重,隻怕是極深的秘密,但如今她站在範雪離這邊,自然會想方設法幫範雪離探得這秘密。
“如此,多謝了。”範雪離心頭一動,真沒有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若是能知道這些字眼的意思,破範府的計劃就多了一分的把握。
一時間,他倒想見見這楊家的族長了。
此刻見到楊嬌皎已經調息完畢,當下再度起身,兩人身體如電一般向遠處而去,如同一陣清風拂過,水過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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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府邸,氣勢如槍,僅僅憑借著府邸前的一根十丈高的長槍塑像,就有直衝雲霄之勢。
楊家槍,數百年前曾名揚天下,這裏的楊家府邸不過隻是楊氏一個分支,卻能在這地下黑市附近立穩,算是相當不簡單了。
範雪離與楊嬌皎走進府邸的時候,卻是在大廳的演武場裏,一位青衫男子槍走如龍,周圍屋瓦紛飛,草也被完全刮斷一般。
範雪離不由心頭一動,這楊家也算是大家族,但卻極為簡約,隻是用普通殿堂屋瓦,與範府的奢侈完全不一樣,而這男子的槍法與氣勢,卻遠非常人能比。
其槍法如神,說不出的認真之意,隻怕心思如鐵,性格堅韌直挺,怪不得他的女兒楊嬌皎也有大將豪氣之風。
比起來,曇香君豪傑裏帶著孤傲,而這楊嬌皎則是豪放裏帶著細致,各有特色。
“這般之人,倒是可以值得一交。”範雪離看著這男子不由點了點頭。
“父親。”楊嬌皎靜靜地立在旁邊,等到那中年男子將槍法施展了一遍,這才輕聲地說道。
這中年男子點了點頭,說:“嬌兒回來了,這位是你請來的供奉嗎?”他看向範雪離,雖然範雪離修為依舊隱匿,但他卻沒有半點輕視之意。
“正是,這位大師是……”楊嬌皎正要說話。
“既然你選擇了這位大師,他必然有獨到之處。”這中年男子目光一轉範雪離,說:“我是楊家家族楊潮觀,嬌兒就拜托大師多加關照了。”他說完,麵色肅然,沉氣凝聲,顯然又要進行修煉。
他心神如鐵,外界一切紛擾都不能動搖他心神,所以他一心練槍,相信一槍破萬邪,再危險之事也無須擔心。
楊嬌皎不由歉然地回頭對範雪離一笑,低聲說:“父親就是這樣,不喜歡繁文縟節……”
這段時間,他父親從附近學了一套掌法,似乎聽起來是最簡單的掌法,但卻能與槍法匹配,反而增加槍法的威力,父親這段時間一直勤練不輟,完全投入其中,對外界幾乎是不聞不問,這次能與範雪離如此打招呼,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你父親這般心性,日後必然能成大器!”範雪離點頭讚賞著。凡學武之人,有這般氣度,再加上修煉得法,自然能勢如破竹。
他是以他前世的修為境界來說這話的,但這話落在楊嬌皎耳朵裏,不由苦笑著,覺得這大師好大的口氣,年齡這麼小,居然像是長者評論後輩一般地說自己父親。
她不由左右四顧,好在周圍沒有人聽見,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說:“玲瓏子大師,我帶您去迎客室休息吧。回頭我等父親修煉完,再向他討教那隱匿融合之事。”
“嗯,如此多謝了。”範雪離當下便跟著她向遠處而去。
隻是這時,他忽然心頭一陣血氣凝動,乍然回頭,卻是看到正在演武大廳裏的楊氏族長楊潮觀練槍完畢,整個人盤膝坐著,掌心向上,赫然動用的是五心向上這門掌法,其運轉氣息方式,與他傳給嬰濤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