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知道這火嬤嬤的修為不低,到時候範雪離又該如何脫生?
在眾人的議論中,範雪離踏進了營帳。
營帳非常之大,極為空曠,南邊站立著二三十個采藥人,而東麵是營帳的核心,有七八個範氏家族的侍女站立,為首的一個神態妖嬈的金衣侍女,目光巡視著眼前的這些賣藥人,一邊分辨著這些人給上的藥,一麵報出極高的價格,使得那些賣藥人興奮得臉都漲得通紅了。
範雪離不由一怔,這等價格,隻怕範府要虧本吧?
不過他馬上注意到這金衣侍女的目光裏帶著一絲不屑,看向這些賣藥人的眼神就看向死人一般,他這才明白了。
“範氏一族,飛揚成性、放縱任性,隻怕今夜會對這些采藥人下手,這些采藥人自以為賺了便宜,卻活不過今日!”範雪離不由心頭一冷。
這時,那金衣侍女目光瞄了範雪離一眼,然後落在曇香君身上,露出一絲覬覦之色,輕輕對她身邊的侍女說了什麼,那身邊的侍女便偷偷向營帳後麵走去。
她說的雖然輕,但範雪離如今可以凝氣外放,瞬間聽到了她的話:“找到一個不錯的貨色,請火嬤嬤大人過來。”
聽到對方把曇香君當成一個貨物,範雪離的目光不由更冷,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平複下去。
範氏一族的這些人,當真是自取其死。
乘著火嬤嬤還沒來,他觀察著四周,卻是發現在帳篷的西北角,有一處牢籠,一個全身白衣服的少女被鎖鏈扣住,動也無法移動,而兩個範族侍女在她旁邊,正威逼利誘著。
其中一個侍女冷冷地說:“聽說你是什麼花神絳妃?可以與花溝通?隻怕是作假的吧?”她用力拉扯著鎖鏈,使得白衣少女疼痛得發出哼聲,隻是因為嘴巴被捂住,無法大聲地喊出來。
另外一個侍女則輕輕一笑說:“若是你肯聽從我家大人火嬤嬤的話,把你馴花的密方交出來,就不需要受這些苦頭了,是不是?”
她仿佛在說著家常一般,笑容裏說不出的燦爛,好像是鄰家姐姐在安慰小妹妹一般,但語氣裏帶的殺機,反而更盛。
聽到這裏,那白衣少女絳妃麵色蒼白,身體顫抖著。
她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貴氣,明眸善睞,但身體嬌弱,顯然剛才那連鎖的一拉,已經讓她有些撐不住了。
看到白衣少女嬌弱的神態,之前的那侍女不由又是輕輕一笑,說:“你若是不從,還不是多受罪?我家大人是不會心慈手軟的,你聽說過範氏一族的七公子嗎?他身份高貴,但就因為惡了大夫人,結果現在被通緝,而且我們最近還發現了他母親與妹妹的藏身之所,這一行正準備把她們給綁回來,帶回範氏家族呢。”
說到這裏,她的目光裏有著一絲輕蔑:“所以你以為這樣強撐著,能擋住多久?若是從了,日後有著說不出的榮華富貴,不是挺好的嗎?”
白衣少女絳妃聽到這裏,身體忍不住癱軟了,她此刻如同即將枯萎的花葉一般,甚至失去了她的心氣。
她原本生活得很幸福,然而卻因為她掌握了花語,就使得一家遭遇這樣的悲哀,她內心則痛恨自己為什麼擁有這般能力。
“交出你馴花的密方,不僅是你,還有你父親、你妹妹,都可以免於一死。你仔細想想,你現在風華正茂,你妹妹也是花月年華,若是紅顏就這樣凋謝了,你父親一個黑發人,何等可憐?”那侍女說到這裏,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我答應你們……”
這一刻,絳妃眼神空洞,已經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輕聲呢喃著說著。
“很好,那我現在就帶你去見火嬤嬤大人。”侍女臉上燦爛無比。
隻是這時,不遠處傳來冷冷的聲音:“她根本沒做錯什麼,卻遭遇來這無妄之災,你們人類肆狂無忌、威逼利誘,真是卑劣!”
注意到這兩個侍女得意洋洋的高傲樣子,曇香君實在是忍不住了,冷冷地踏前一步,說道。
她身為人魚族,一直被告知人類卑劣無恥、無惡不作,在見到範雪離後,她的態度有所改變,卻想不到見到了這兩個侍女這般手段,她內心的怒火就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可惡之人?
她有著天生俠骨,麵對這樣場景,湧起了一種寧死不屈的態度。
“啪啪啪!”
一陣掌聲響起,卻是帳篷正中掀開,一個麵色蒼老、滿頭銀發的老婆子走了出來,她的身體極小,整個人似乎與她身後的陰影融合為一,顯得極為陰冷。
她正是火嬤嬤,範氏大夫人的得力助手,在範府裏有著極高的地位,此時她正鼓掌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