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範雪離麵色大變。
家裏怎麼會如此場景?就好像被強盜所洗劫一空一般。
小鈺低低地啜泣著:“半天前,大管家過來,說有人舉報娘這裏私藏邪物,結果把家裏的一切都翻了,最後還把族長給的一把青器天悟劍給搶走了……”
“為什麼!”範雪離目光裏露出一絲殺意,目光森嚴的可怕。
大管家正是大夫人之人,卻沒有想到居然如此蠻橫卑劣。
然後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母親,一臉蒼白卻慈祥著,沉沉入睡。
隻是在母親的脈上一把,他發現母親體內的氣息如同遊蛇般散亂,在體內四下橫走,而且似乎有要經脈破損的趨勢。
“陰寒蛇毒!居然是陰寒蛇毒!”範雪離的目光閃爍著冰寒來。
前世裏,他母親曾受病魔折騰而死,是他心中難以釋懷的愧疚,所以他後來萬般想要成為聖藥師,是因為聖藥師可以逆天轉命。然而他固然沒有成為聖藥師,卻成為了次一級的煉藥宗師,被無數人尊崇。
所以這一刻,他隻一探脈,便知道這乃是絕毒,是用七步毒蛇液在冰雪下埋九十九日,再用其他四種奇毒融合而成,看起來如同普通的寒症,但卻是必殺之毒!
範雪離的目光閃爍出一絲怒意來,但馬上深深地轉成平靜,哪怕是無藥可醫,卻是有法可治。而煉藥宗師被無數人景仰,甚至達到生死人、肉白骨的地步,又豈是凡人可以比擬的?
看到範雪離的表情凝重至極,小鈺的身體幾乎僵硬起來,就那樣失神地等著,手心裏滿是汗水。
她看出母親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了!
範雪離此刻毫不遲疑,點了燭火,催動功法施展出範氏的烈陽火焰功法,滲透進了母親的百厥穴。
別人以為百厥穴不過是普通的穴道,但範雪離卻知道,這乃是去邪之穴。而烈陽火焰雖然不強,在範氏家族的功法裏乃是最弱,卻有著去邪去毒的功效。
火焰滲透而出,分陰陽,衝進了母親的體內,猛地讓母親猛地吐出了一口血來,濺滿了被褥。
“怎麼會這樣?”這一刻,小鈺的眼眶全是淚水,人已經接近絕望:“哥,你不要再治療了,求求你了……”
誰知,她發現母親的臉上莫名有了一絲紅潤,她露出了失神的表情來:“恩?”
要知道母親這病用任何丹藥都不見效,但範雪離現在居然有如此治療效果,使得她內心猛地振動起來:哥哥是怎麼做到的?
範雪離繼續幫母親把脈著,一麵說:“脈象平穩,毒性漸消,剛才母親吐出的是淤血。”
他鬆了一口氣,隻要淤血去除,接下來隻要調養一段時間,即可慢慢恢複。
而他的目光也閃爍著一種黑炎般的自信來,若不能用普通功法治療天下奇毒,他又怎麼配稱為煉藥宗師?
“真的嗎?太好了!”這一瞬間,小鈺的臉滿是驚喜、興奮,一直以來的擔心終於如釋重負,她死死地抓住範雪離的手。
母親這病找了附近最好的大夫也束手無策,卻沒有想到哥哥如此輕而易舉!
範雪離搖頭不語,輕輕拍了拍小鈺的頭:“現在娘的氣息平穩了,已經沒有大礙了,我得趕去修煉了,有什麼事情你去醴泉寺找我。”
醴泉寺是附近的一處荒僻之寺,幾乎沒什麼人,是範雪離經常修煉的地方。
他必須要爭分奪秒地進行修煉,要為母親報這個仇,要把大管家奪走的寶物,要把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全部奪回來。
既然重生了,不僅要守護身邊所有的人,而且絕對不能留下半點遺憾。
然後他走出門去,這一刻,他才覺得有一種濃濃的疲憊湧上身體——奔跑不息回來,已經讓他疲憊到極限了。
看著遠處哥哥的身體打了一個趔趄,小鈺的眼淚忽然奪眶而出,她雖然不知道哥哥用了何等了不起的治療方式,但至少知道,哥哥為了母親已經是殫精竭慮了。
“哥哥,我會照顧好母親的。你一定要平安。”
她雙手合掌,閉上雙眼虔誠地祈禱著。
她全然不知道,她祈禱的時候,如同聖女一般,眉心之間,有一道香氣閃爍而出,慢慢滲透進母親的身體裏,使得母親臉上的神情,變得舒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