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還未落下,灰袍人便已攻至。
如雄鷹展翅,五指勾起,撲擊而下,指爪之間,狂風呼嘯,這一擊,風馳電掣,快到了極致。
“哼!”
穆彥頓時冷哼一聲,大手憑空一抓,手中便多出一杆紫金色的戈來,寒光冷冽,雖是氣兵,但卻如實物一般。
“小子你!”
灰袍人瞳孔急縮,萬萬沒想到穆彥竟能凝氣成兵,已經與他處在了同一境界,一時間心中不敢再有半點大意。
那勾起的鷹爪,瞬間變化了形狀,改抓為握,手中出現了一把兩米多長的大刀,勢大力沉,當頭劈落。
叮!
穆彥橫戈一挑,與長刀碰撞在了一起,頓時響起金鐵交鳴之聲,音波陣陣,震耳欲聾。
“起!”
一聲怒喝響起,長戈連連揮動,一瞬間顫動十幾下,將那大刀生生震碎,他持戈橫指灰袍人,冷冷道:“這就是你的實力?簡直不堪一擊!”
“小子,你爺爺不過是一時大意。”灰袍人目光陰冷,喝道:“給你爺爺死來!”
灰袍人再次攻來,惡狠狠的一刀,力劈華山!
這一刀落下,頓時間狂風怒號,土石翻飛,猛烈的靈氣形成罡風,八方席卷,吹的遠處的樹木嘩嘩作響,枝芽橫飛。
穆彥的爺爺,在他年幼時便已去世,這成為他心中永遠的痛,此刻灰袍人言語之間大有不敬,他胸中怒火洶洶。
“找死!”
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在狂風之中,他毅然靜立,那大刀快到頭頂了的時候,穆彥動了。
抬搶一挑!
他身上肌肉鼓起,如鋼鐵一般,這簡簡單單的一槍,蘊含了他所有的力氣,僅憑著蠻力,他身上便有著一種如遠古凶獸複活了一般的氣息。
嘭……
長戈與長刀相撞,悶響如雷,長刀刀身上哢擦作響,灰袍人吃力,身體橫飛了出去,虎口崩開,口噴鮮血,目光之中滿是驚駭。
“這絕非是凝靈期人類應有的力量,就算是遠古的凶獸,凝靈期時怕也不過如此吧?這小子,是人是妖?這小子絕非蠻力所能力敵。”
灰袍人很快便明白了局勢,橫空一點,便平穩了身體,大手一揮,便見天空出現了一隻火紅的靈氣大手,猶如火焰在燃燒。
“烈焰劈山手!”
這是王家的絕學,傳聞修煉到極致,可以徒手裂天,隻看這大手的顏色,穆彥便知道此人已經修煉到了一定的火候。
靈氣大手橫空壓下,灼熱的火焰,燒的虛空都扭曲了,翻飛的土層都開始發出焦糊的味道。
“小子,給我死吧!”灰袍人猖狂大叫,揮手猛地一壓,那真氣大手速度陡升!
“這就是一般的凝靈強者?”穆彥冷冷的注視著那真氣大手,心中愈發的寧靜了,他此刻甚至感覺那大手不過是兒童的玩具一般,隨手可破。
實力,決定了立身高度。
“你對我已經毫無用處,死吧!”穆彥輕描淡寫,身軀如龍,逆行而上,戈指天,輕輕一攪,隻一接觸便破了那靈氣大手。
“什麼!”灰衣人目呲欲裂,這‘烈焰劈山手’是他的得意技,做夢也想不到如此輕易的就被破去。
但這依然沒完,穆彥身形如龍似虎,快到不可思議,宛若穿梭虛空一般,出現在灰衣人的麵前。
抬槍,一點!
槍尖在灰袍人的眼中放大,他想閃躲,他想求饒,在這一瞬間他腦海中盡是他曾經的‘春風得意’,但一切都來不及了。
隻聽噗呲一聲輕響,穆彥一戈正中灰袍人的眉心,這也成為了他這一生最後的畫麵。
“你會如此輕易的死去,隻因為你太過的弱小。”穆彥心中沒有半點的悲憫,很是淡然。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自蕭妙月之後,穆彥就明白了這個道理,刻骨銘心。
“王家! ”穆彥冷冷的看了一眼天炎城所在的方向,又看了看那灰袍人的屍體,抬手一戈刺了個對穿,一臂舉起。
吼!
在這一刻,他氣海之中棲息的巨獸複活了,揚天一聲怒吼,透體而出,穆彥身上的氣勢,攪動著天地靈氣,形成猛烈的罡風,四方縱橫。
刷!
使出了全力,穆彥將長戈猛地投擲了出去,串著那灰袍人的屍體,朝著天炎城所在的方向,筆直的飛入雲層,消失不見了蹤跡。
至於這長矛是否能剛好落在天炎城王家,就不是穆彥關心的問題了,他淡淡一笑,邁步朝著橫斷山脈繼續前行。